!怎会有这念头?长生他们一定平安无事的。
*
元月以为跟着大船就能到达瓜洲渡,没想到最后——
眼前是水天茫茫、千帆林立,唯不见江岸。
更无从知道,身处何方?
难道,前方便入江口吗?
元月忙挥舞着长蒿,将小船拢靠在附近的江岸,想寻个路人打听一下。
无奈,半晌也无人路过。
她向远处极目眺望过去,只见前方隐隐绰绰貌似一个村镇。
大约就是瓜洲渡了吧!
她长舒一口气,抬手抹去刚刚急出得一脑门子汗,又拨动长篙,打算沿着江岸驶到瓜洲渡。
临近江岸的水域,水草丛生不说,更兼还有茂盛的芦苇盘根错节在此。
元月一念之差,却将快船驶进了芦苇丛中。
无论她前进还是后退,那船再也驶不住,而是被水草缠得死死的,纹丝不动。
她既不通水性也不擅掌船使舵,今日能将船从长溪一直驶到这里,全凭着那股寻人心切的心气。
此刻,精疲力竭的她,泄气的抛下竹篙,仰卧在船上。
他奶奶的!
自己是要被困死在这了吗?
原本以为能邂逅一段穿越古今的爱情,结果是自作多情。现在,连包办的婚姻也没了指望。
前世自己就是一个大龄??女,这一世还是不能脱单吗?
想到这,她一鼓作气,爬坐起来,朝着茫茫水天相接处,大声喊道:“长生,长生,你在哪里呀?你回来吧!”
几只栖息在附近芦苇上的水鸟,拍着翅膀箭一般的飞了出去,在空中盘旋了会后,鸣叫着飞向远方。
茫茫水天,夕阳西下。
凄凄枯草,仿佛末世。
“长生,长生——”元月一时心绪激荡,忍不住泪洒长江。
那破空而去的了了余音,夹杂着失望、不甘、委屈……还有她万千复杂的情愫。
直到她喊累了,哭累了,全身冰凉麻木了,才喃喃道:“长生,我真得尽力了。”
*
天色已暮。
小船泊在水草之间,随波荡漾上下起伏。
耳听着浪打船板发出的“嘭嘭”声,先前还悲观厌世的元月,忽然觉得此刻的大自然真得非常美妙。
那求生的念头也油然而起。
如果有人经过这里,就好了。
与此同时,一叶小舟翩然而至,悄无声息的泊在了芦苇丛外。
那小船上立着一个头戴斗笠,渔夫模样打扮的人。
只见他泊好船,机敏的扫了一眼四周,然后冲着芦苇深处发出鸟叫声。三长两短,十分诡异。
躺着的元月忽听见这突兀又诡异的鸟叫声,倏然睁开双眼,诧异得坐起了身。
身下的船也跟着晃动起来。
船击打着水面,也因此发出些微的撞击水面的声响。
那人立即警觉的看向这边。
当他看见元月时,脸上杀机顿显,并为刚刚的不察暗自懊悔。
迎着月光的元月并没有发现他脸上的杀机,心下却是一喜,如同溺水的人抓到一根浮木般。
她异常惊喜的叫道:“嗳!你是谁?可有法子帮我将船驶出这个地方?”
听着这稚嫩的、毫无防备的声音,那人挥动长篙将船往这边靠了靠。
借着月色,他看清元月的面貌后,脸上露出一丝古怪:“你是谁家小郎?为何躲在这江边哭泣?”
元月不由自主的抬手摸了摸脸,心道:莫非刚刚哭肿了眼?
她不好意思的揉了揉眼,道:“我的船被困在这里,出不去了。”
如此孩子气的神态,再兼之她单薄纤弱的小身板,让那人放下戒备,抬起手中的长篙在元月的船周围探了几下,便拨拉出一条通道来。
元月连忙撑起竹篙,跟着他的竹篙往前,一寸一寸移了出来。
终于行到水面开阔处,元月心头一松,放下长篙,拱手向那人致谢。
此时,因着她已移了一个方向,侧身稍稍背向月光,这才看清对方的形容相貌。
头戴斗笠,脚穿麻鞋,上身着小袖短衣、外套高开衩的缺胯衫子,**一条长裤束着腰带,典型的船夫装扮。
但是,为何样子粗莽凶悍又似打家劫舍的匪类。
阿弥陀佛!
元月暗念一声,心道:幸亏先前没有看清他的长相,不然自己断不敢开口向他求救的?
那人也同样重新打量了一下元月,只觉十分面善。
不禁心中一动,涌起一丝善念,脱口问道:“小郎君家住哪里?又是怎得困在了这里?”
元月见他虽样貌凶悍,但语气和善不像歹人,且刚刚还帮了自己,于是一五一十的将自己寻找长生,误入芦苇丛中的事告诉了他。
那人沉吟了会道:“小郎君不用担忧,依我看他俩人都无事。你只需在家安心等着就行,他们早晚都会回家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元月大为诧异,难道他懂得易经八卦,会相面、会预测。
第10章 原来卢长史今日娶亲[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