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吃完饭,元月又带着他往回走,去甘露坊的锦衣坊买衣服。
锦衣坊的衣服的确漂亮、精致,但是——
元月掂了掂手中的钱,带着辛二郎转去了一个门脸不太起眼的布店。
里面除了各色各样的布匹,也有成衣卖。
只不过成衣太贵,元月思量再三,最后还是选择了买布。
祝娘子女工不错,可以托她为自己和二郎做衣服。
但是一匹普通的细麻布还要五百文呢?
元月心中叹道:自己真是无知呢?算了这种天气是可以将就的,还是和二郎各做一身冬衣算了。
于是,她选了一匹皎月色细麻布。这色无论是自己,还是二郎都挺合适的,且整匹购买还实惠。
又称了四斤丝绵。
元月算过,除了自己和二郎的衣服,余下的还可以给小登娘做一身。这样,也能抵祝娘子的工钱不是。
出门时,她看见店门口有家鞋摊,问了价:“一百文一双”。
元月看看二郎和自己脚上的——草编牛耳麻鞋。
便跟摊主讨价还价,花了一百五十文,买了两双布鞋。
辛二郎明明很欢喜,抱着新鞋不撒手,但嘴上却念叨着:“阿姐,已经花了好多钱了?鞋子就不要了吧!”
“故冠而后服备,服备而后容体正,颜色齐,辞令顺。”
元月脑中突然涌出幼时背《礼记》《冠义》的记忆,于是脱口而出。
然后,当场怔住。
《礼记》?
兰若寺里有《礼记》吗?除了成堆的经书,哪里还有别的书籍?那么原主究竟是在哪里背诵的呢?
真是奇怪?
这脑中的记忆怎么说段誉的六脉神剑呢?时有时断的。
元月茫然的看着大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群,不知道该如何破解这其中之迷?
辛二郎不禁扯了扯她的衣角:“阿姐,你怎么又发呆了?”
“发呆?”元月低头看了看辛二郎,“自己从前总爱发呆吗?”
元月摇了摇头,刚想说没有。
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长生?”元月立即拨足向着那人追了过去,“长生!”
辛二郎听她喊了这么一嗓子,也连忙向那个方向张望过去,却并没发现阿兄的身影,但仍背着筐,抱着新鞋,紧追其后。
当他气喘吁吁的追上元月时,看见的是一张满面泪痕的脸。
“阿兄呢?”他问。
元月摇了摇头。
刚刚,她追上那人后,正待伸手去拉时。
那人似乎有所感应,恰巧转过身来——却是个长满络腮胡子的中年人。
仿佛当头一棒,元月刹住脚,目瞪口呆的盯着对方。
怎么这么像呢?还是自己太过思念长生,才会看花了眼?
那人见她这样子,情知是认错了人,抱歉的摇头走开。
然后,当再次看着那似曾相似的背影,渐行渐远时,元月突然意识道:长生再也回不来了?
想起长生走后,她和二郎这段时间里遭受的欺辱,不禁悲从心来,再也撑不住,泪洒大街。
长生,你回来啊!你为什么就是不回来呢?
“阿姐”,辛二郎怯生生的唤了一声。
原来阿姐比自己还要想念阿兄呢!可是阿兄究竟去了哪里呢?辛二郎心道。
眼见着泣不成声的元月,弯腰蹲在了地上,他也跟着落下眼泪。
“阿姐别哭。
阿兄一定会回来的,我已经感应到了。
真的。
他还活着,他一定会回来。”
元月的泪水则更是汹涌而下,一半因着长生,一半因着自己。
长生不过是一个转身,便成了永别;自己不过是多了句嘴,便成了永世。
造化弄人?天意弄人?……
来往的行人,奇怪的打量他俩一眼,便各自走开了。
扬州城这么大,街头每天都有奇奇怪怪的事发生。
这又有什么好稀奇的呢?
而蹲在地上的元月,直到很久很久,胸口发闷为止,才停止悲伤哭泣。
她的伤口又在隐约作痛了。
大夫说需静养,而她这些日子里不是回兰若寺寻书,便是东奔西走的卖黄瓜。
今日,还大老远的进城一趟。
想起兰若寺,她擦干眼泪对辛二郎道:我们去买米吧!买完米,你陪我去个地方。
“去哪里?”辛二郎问。
“我从前待的地方。”
哦!辛二郎心中充满了好奇。
他知道元月从前是个小尼姑,但在哪修行的,为什么出得家就不知道了。
一则因为他年纪小,对此无想法;二则辛老丈不许他打听,更不许他出去说。
只能说元月是自己家的一个远亲,父母双亡后来到自己家。
辛老丈的理由则是:“皇上既然这会子下令毁佛灭寺,驱逐僧侣,说不定哪天又会下个什么旨,要杀光天下的僧人呢?总之,还是别与僧道尼什么的沾上边的好,也切莫再提从前这档子事。”
第25章 路遇,被睨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