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火烧了,毁尸灭迹,这话难道不是你说得吗?”
刁三郎却吼道:“元月,你别血口喷人!我说过要放火烧死你了吗?”
“那你说过什么?”
“我——”
刁三郎的气焰立时灭掉,人也矮了下去,嗫嚅道:“我什么也没说?”
“是啊!你什么也没说,就连毁我菜地你也没做过?”元月陡然提高音量。
“先奸后杀,对不对?”
刁三郎忙摇头否认。
“溪柳村没一个好人,逼我父子无处容身,那么也教他们尝尝无家可归的滋味,对不对?”
刁三郎更是极力的摇头否认。
而溪柳村的村民在听到元月最后一句话时,都炸了,群情激涌,恨不得当场便将刁三郎给撕了。
“元月,那火是你放的,就是你放的。”
看着愤怒的人群,刁三郎完全失去了理智,和辩解的能力,一味的喊着,“就是你放的。”
“我放火烧我自己的家?我引你来毁我的菜?我让刁老四偷走我辛辛苦苦的卖菜钱?”
那些富于正义的村民,立即声援元月道:“怎么可能?刁三郎,你编故事也编得圆满些。”
“是她,真是她,肯定是她!”
元月却是冷笑一声,道:“你们既偷了我的钱,还放火烧我的屋子。如果不是我发现的早,只怕我、整个溪柳村都变成了灰烬。”
“你胡说!元月,你就是个妖怪!对,就是妖怪!这种天气里竟然能种出胡瓜来?不是妖怪是什么?”
上次龙舟赛时,溪柳村的人都知道元月家里长有胡瓜。
虽说这种天气长出胡瓜是有可能的,但必竟不多见。
他们还是挺好奇元月是怎么种出来的?
况且昨夜救火时,也见到她家院子里青枝绿叶的胡瓜藤上,还结着不少小胡瓜。
现下听刁三郎这么一说,都捉摸不定的看向她:有猜测、有怀疑、有探究……毕竟,她的来历也透着许多古怪不是?
元月看着众人异样的眼神,乐了。
“是吗?就因为我这时能种出胡瓜,就断定我是妖怪?那为什么你就不认为我是神仙呢?”
“你就是妖怪!溪柳村多少年都没遭过洪灾,你一来就闹了洪灾。那辛老丈一直待你不好,所以你就将他吃了。”
“我真是妖怪为什么不挑辛二郎这么鲜嫩的小孩吃,偏要吃辛老丈那把老骨头?
我真是妖怪何必辛辛苦苦的种菜卖?又怎么任你们一再欺负,不吃掉你们?”
眼看着一场纵火案被带偏,卢景裕示意江都县令。
县令一拍惊堂木,喝道:“肃静”。
堂下顿时安静下来。
卢景裕站起了身,冲着刁三郎道:“这个时节种出胡瓜的人定是妖怪,那请问你昨日在扬州街头卖得胡瓜是哪里来的?”
“呃——”
“你莫非还想抵赖?这可是昨日本官亲眼所见。”
刁三郎顿时傻掉,瘫坐在地。
卢景裕拿起惊堂木拍道:“还不快从实招来。”
地上的刁三郎冷汗涔涔,飞快的想着应对之策。
正如元月所说,盗了那么多胡瓜怎么也得挨上一百杖。还有自己虽然没有放火,但有放火的意图,只会判得更重。
既然四郎已逃脱,不见踪影,不如将这些全部推在他的头上。
于是,他抹了一把眼泪开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起来。
无非胡瓜是刁四郎偷的,火也是他放的,至于自己不过是受他引诱,成了从犯。
“刁三郎,你是兄长,还是你家四郎是兄长啊?”围观的人群爆出嘲笑声。
刁三郎只管垂了头,并不辩驳。
这刁三郎不仅再三偷盗祸害乡邻,还欲先奸后杀,纵火焚尸灭迹,岂能让他逍遥法外?
卢景裕示意江都县令,立即宣判。
江都县令领会了他的意思后,当堂宣判道:
“刁三郎流放三千里,永不返乡。至于刁四郎,即刻下海捕文书,待四海缉捕归案后再作定夺。”
这两个祸害一除,量那瘸了一只腿的刁老丈孤掌难鸣,再也掀不起风浪?溪柳村的村民长舒一口气。
元月则恭恭敬敬的向卢景裕和县令行礼致谢。
退堂后,江都县令同卢景裕走向后堂时,说道:“幸亏卢长史撞见那刁家人在街上卖胡瓜,不然他还会继续咬死抵赖,拒不承认。”
“可见老天还是有眼的,偏让我这个看见的前来助你审案。”明明是戏语,偏卢景裕板着一张脸,说得一本正经。
江都县令嘴角抽抽,强忍住想笑的冲道,只恭敬道:“有道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只是真没想到,小小溪柳村竟也藏着如此胆大妄为、祸心包天之人。”
卢景裕则暗道:溪柳村又何止只有这一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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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到底是谁放得火[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