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
她好奇的又看了一眼,却只见着一个心事重重的侧影。
一阵风吹,雪花乱舞着从斜刺里吹打进伞下。
感受到冰雪寒意的元月,将手中的油纸伞微微前倾,挡住那扑面的风雪,继续吃力的前行。
油纸伞瞬间便为她遮住了风雪,也遮住了她的视线,十分巧合的让她错过刚刚从城外归来的卢景裕。
昨日突然降临的一场暴风雪,令卢景裕忧心忡忡,去年夏天才遭得洪涝,怎么今春又迎来了雪灾呢?
这让淮南地界的百姓怎么熬过这一关又一关的?
他当即派人通知府衙大小官员,带领人马去帮助百姓抗雪防冻救灾。
自己则和崔涯去了城外,那里的百姓更加穷苦,居室也多数都是茅顶泥墙,更加经不住风吹雪打的。
从昨日下午起,他便一直在城外,抢险救灾、征用民房、安顿灾民……
直到此时,才总算处置妥当,进城向李大帅禀述城外的灾情。
两人两骑,风尘仆仆。
饶是如此,内衬红袍外罩黑色裘衣的卢景裕,落在路人的眼中仍有风流倜傥、携风而行的乌衣子弟风范。
那酒楼中临窗而坐的白衣士子,见了也心生钦慕,频频点头暗赞。
大朵的雪花让原本还人潮熙攘的大街,转眼就清寂空旷了。
卢景裕和崔涯见街上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于是纵马而行。
当两骑驰骋而过且经过元月身侧时,卢景裕本能的投去一瞥,依稀觉得那身形十分的眼熟。
荆簪布衣,身形瘦削却又行动如风,分明像是元月?
昨日午间听说她告了假,他心中还曾懊恼过:搓合他兄妹相认之事是否操之过急,是否会将她逼离节度府。
本打算出府去寻她的。
无奈大雪纷纷,灾情刻不容缓。
此时——
她怎么会在这里?心头疑惑大盛。
难道是出城回溪柳村?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到广济门来搭渡船,岂不是舍近求远了吗?
待要拨转马头,上前看个究竟。
身旁的崔涯却大笑道:“景裕这是思凡了吗?邀你去善和坊喝两杯酒,听上一曲,装模作样忸怩着不去。怎么看见一个乡下小娘子便挪不开了眼睛?”
“你怎知人家就是乡下小娘子?”闻言,卢景裕不悦道。
崔涯不以为忤,仍大大咧咧道:“布衣荆钗,不是乡下的,难道是这扬州城里的吗?城里小娘子谁没有一两件金钗银饰?”
卢景裕撇了崔涯一眼,淡淡道:“井底之蛙。”
“哎你!”崔涯被他激得差点从马上掉下来。
“景裕,崔六郎。”这时,临街酒楼上突然传来唤他俩的一道清音。
甚是嘹亮动听。
俩人同时扭头看向二楼的一个窗口,只见何溯正立在窗前,向他们招手。
“何六郎,这一早出门是赏雪的吗?真是好雅兴。”崔涯笑着先下了马,向酒楼走去。
卢景裕看了看窗口的人,再扭头看向那个酷似元月之人时,哪里还有人影?街面上只有两个短衣仆从正急急的赶着路,往城外而去。
第72章 再遇曹大郎[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