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丧心急,也人之常情。
卢景裕勒马,向兰若寺行来。
月光之下,满是积雪的兰若寺反射出森森寒光,哪里有人影?
卢景裕心道:她是没来,还是回了节度府?不过,既然来了,不如再看看吧!
在城门口时,他曾跟守城人讨了枝火把,这时正好派上了用场。
大雪覆盖下的兰若寺,白茫茫一片真是干净,但若有人来过,却也能一目了然。
卢景裕沿一着溜排的足迹,走至佛台下。
佛台的台基上,赫然有一串大字:师父,见此留言请去淮南节度府一见。徒儿静非叩首。
虽然,他早就知道元月就是何洄,也是静非,但见到这串字迹时,仍忍不住一阵颤栗、激动。
阿洄?终于寻到你了。
地面上的脚印骤然变多,且杂乱起来。
他借着火光,蹲下来看了看,却是三个人的足迹。
小的那双应该是元月的。
另两双不仅脚印大,且印痕深,应该是壮年男子的。
除了零乱的脚印,似乎还有拖动什么的痕迹?两双大脚印,分别在一左一右,向着另一个方向延伸。
顺着那痕迹,他往前走了走。
大约走了百十米后,拖痕没了,地面上多出两道车辙印来。
刚刚那辆骡车?
还有,蒙着的车厢——
不好!
卢景裕心中咯噔一下,立即牵过马,纵身跃上,打马便向着那辆骡车的方向追了过去。
地面上的积雪映着月光,明晃晃的有些刺眼,却不妨碍视线。
卢景裕一路顺着车辙印往下追。
走至一岔道时,发现两条岔道上竟都有新碾出的车辙印。
想起先前那俩人说,要去鬼柳村报丧,显然是骗他的借口。
于是,他拍马,便沿着另一条道追了过去。
果然,前面正是那辆骡车。
卢景裕当即追上,喝令停车。
自己纵身下马,直扑车厢,掀帘一看,却是空无一人。难道他们将人藏在了车厢下面。
他向趴下,往车厢底下看了看,仍是一无所有。
那仆从冷冷道:“敢问长史,这是怀疑我们走私,还是贩卖人口呢?”语气嚣张至极。
卢景裕脸色一沉,气场全开道:“你们不是去鬼柳村的吗?怎得走到了这里?”
那仆从这才夹起尾巴道:“那边我们已去过。眼下,再赶往胡庄。”
卢景裕收回威摄的目光,看了看前面的路,雪地上并无车辙印,想了想又翻身上马,拨转马头,向回驰去。
*
待他走远,那车夫对瘦子道:“兄弟,你真是好算计,差点就被他发现了。”
“嗯!都是节度府的人,难保他这时出城不是为了那小娘子?毕竟长得还是有几分姿色的。”那瘦子说罢,“走,回头。”
骡车立即掉转头,向着来时路走出百十米的样子,停下。
两人同时跳下车,从道旁的枯草丛中拽出捆得像粽子般的元月。
适才,这两人听见后面急驶的马蹄声,隐约猜测可能是被人发现,追了上来,与是果断的将元月从车厢里扯下来,藏在了路旁草丛中。
第77章 逃得了初一,也躲不过十五[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