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景裕回头,准备让何溯同他一道去趟仪凤坊,却见仍颤抖个不停。
“阿溯,你怎么了?”
“景裕”,何溯扯出他的胳膊,哭泣道,“我心疼。”
卢景裕道:“节哀!此时不是悲痛的时候,我们得抓紧找出真凶,救出元月。”
“景裕,你有所不知,阿洄之所以沦落到此地步,全是我害得。”何溯泪流满面,哀哀哭泣。
“那次在船上,阿洄生病,皆因我而起。我又惧怕担责受罚,并没有将实情告之阿娘。这才导致让那华严老尼钻了一个空子。是我,都是我,是我害了阿洄。”
“哦!你当时究竟犯了何错?”卢景裕按住何溯的肩头,问道。
何溯则掩面道:“那时正是爱犯浑的年纪,越是法纪纲常不允许做得事,越想做。
闻听黄河鲤鱼甲天下,便趁着船行黄河遇上打头风,泊在一僻静港湾时,偷偷钓了一尾鲤鱼。
又瞒着阿娘等人,自己动手做了盘金齑鱼脍。
这都不是重要的。
关键是我明知阿洄不能生食,还诱惑着她吃了我做得鱼脍,这才导致她上吐下泻,最终卧船不起。”
“也许正如华严老尼所说,这便是阿洄命中注定的劫数呢?
即便没有你诱导她吃鱼脍生了病,那华严也会以别得事作借口诓骗她进兰若寺的。
阿溯,事已至此,你且别再自责了!
我看阿洄,吉人自有天相,不过命中比旁人多了些坎坷罢了。”
卢景裕安慰他道。
何溯痛哭一场后,心中略为畅快了些,道:“景裕,不知道你派出的那些人有没有打听出结果?”
“那,我们先回节度府看看。”说罢,卢景裕扶着他走出了屋子。
那老鸨赶忙将二人送至门外,回身交待屋内一众知情者道:“对外,切记只许说端娘子这几日偶感风寒,需要静养几日,不能见客。倘若谁说错一字,走漏风声,定教他好看。”
众人唯唯喏喏应下。
卢景裕带着何溯回到节度府,结果派出去的人也没有消息进展,他便拉了何溯去了仪凤坊。
曹家不是善和坊,曹容华自然也不是李端端,不可冒然打扰。
卢景裕打算同何溯先去那里暗访一遭。
*
仪凤坊。
卢景裕同何溯并肩缓行在大街上,似是闲逛。
然,卢景裕却一直注意坊内来往的车辆。
此时,远远的来了一辆骡车,依稀就是昨晚的那辆。
卢景裕侧目细看。
依旧是大青骡子拉着车,车厢依旧封得严严实实,但赶车的却不是昨晚的人。
当那辆骡车晃晃悠悠的过去后,他撇见车厢里拖出一截麻绳来,随着车行一甩一甩的晃悠着。
这么多细麻绳?
卢景裕心里“咯噔”下,看来定是这辆车无疑。
随即,他面上却若无其事的冲何溯道:“我们去那边走走。”一付两个无所事事的贵公子,散步遛弯状。
何溯跟上他,问道:“你发现什么了吗?”
“那辆骡车就是昨晚载元月出城的车。”卢景裕悄声道,同时示意他噤声,“我们跟过去,看它会去哪里?”
“那阿洄在车上吗?”何溯紧张的问。
卢景裕摇摇头:“马蹄轻盈,四肢有力,显然现在是一辆空车。”
这样尾随其后,大约走出几百米,便见那辆车进入一户宅邸。
何溯立即止步。
卢景裕示意他别停,继续往前走。
俩人慢悠悠的打那座宅子前经过的同时,眼角的余光撇了眼那门头上的两字——曹宅。
刚刚那车进门时,两门房只是扫了一眼,一没盘问二没阻拦,显然是曹家的车辆。
看来,元月的失踪被绑确是曹家所为。
那么,究竟为何呢?
难道只是因为元月错认了曹荣华身边的人,所以才遭此横货?又抑或是她根本就没有认错,所以才会被灭口。
那是曹家人所为,还是那位被错认之人?
何溯皱眉问道:“这曹家是什么人?”
卢景裕道:“既是官宦之家,也是商贾之家。
家主曹瑛原是工部侍郎,现早已告老还乡。
膝下有三子一女,只因长子腿部有疾,只能放弃仕途以经商为业。所挣下的的家产不说富可敌国,在扬州城里却也是数一数二的巨富之家。”
“哦!”何溯沉思了会问,“你同曹家可有交情?我们是否可以进去探探。”
卢景裕却摇了摇头,指着曹家宅院道:“你看他这所宅子,配得上扬州巨富这个名头吗?”
何溯放眼打量眼前这所灰头耷脸、貌不起眼的宅子,摇了摇头。
卢景裕却徐徐道:“如此藏富,我想定有深意。
那曹瑛明明身不在朝堂,一颗心却始终牵系着朝堂。至今,都与京城的一些大员保持着密切联系。
在淮南一带,也颇得历任节度使的美誉。
上次洪灾过后,他还特地在他老宅摆酒,宴请淮南府大小官员。名头便是代一方百姓感谢犒劳地方官员。
哼!无事献殷勤,非奸必盗。<
第84章 被救[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