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倘若曾老大也同曹容华一样,蛇蝎心肠、草菅人命的话,那曾家断不会有孟大娘这些善良、仁厚的老仆的。
那么,那晚曾老大赶至那里,到底与他们交易得是什么呢?还如此偷偷摸摸。
元月想起,之前在溪柳村时隐隐听人说过,曹家是靠贩卖私盐,挣下偌大家业,暴富的。
世人都知盐利是暴利,甚至人人传唱:盐商妇,多金帛,不事田农与蚕绩。婿作盐商十五年,不属州县属天子。每年盐利入官时,少入官家多入私。官家利薄私家厚,盐铁尚书远不知。
不然得话,曹家怎会在短短几年,一跃成为扬州巨富的呢?
但愿,曾老大并没参与到其中,只是同她家做得别的交易。
那么,自己便可以此证据去报官,定然会将他们一网打净,且绳之以法。
只是,如何能寻到证据?如何报官?万一官府被他们贿赂了,自己岂不是自投罗网?
如果这里不是润州,而是扬州的话,那就容易了。
自己可以去找卢景裕。
想起卢景裕,元月不觉有些恍神。
自己离开这么久,他可曾发现,又可曾寻找过?又或是压根就不知道。
想起当时在节度府的点滴,
虽然他用心可恶,却也是一片真情。
还有李真儿,单纯率直很对自己的脾性。
他俩人算是自己穿到这异世一大收获吧!
前些日子,宥于身体抱恙,二郎离世,自己竟将他们都忘了。
现在一切尘埃落定,元月忽然的就想起了他们。
李真儿还在为新曲子烦恼吗?
卢长史还是公务繁忙操劳吗?
扬州,还是值得自己留念和牵挂的地方啊!
一阵阵风吹过,送来落红片片。
元月轻轻拈去衣襟上的几片花瓣,抬头看天,心道:天要变了吗?却见曾老大来了。
他还带来一个人,一个元月认识的人——曹家大郎曹鹏。
知道曾老大与曹家有生意往来,但见他领来曹鹏,元月还是很吃惊的。
心道:不会这么巧吧?
不过,曾老大并不知道自己的仇家是曹家,所以他将曹鹏领来也就不足为怪了。
想必,元月又打量了一眼曹鹏。
曹鹏还是一如既往的神色郁郁,万事皆不在心的模样。
只是在见到元月那一刻,神色才变了变,眼中闪过一丝亮色。
元月搁下笔,迎出廊下。
曹鹏坐在轮椅中拱手道:“月小娘子受惊了。某是特来为舍妹负荆请罪的。”
什么?元月惊讶的打量着曹鹏,又看了看曾老大。
曾老大便道:“你的事,他已知道。”
元月嘴巴微动,想问,是你说得吗?看来,其实曾老大也知道是曹容华将自己丢入水中的了。
曹鹏却开口直言道:“某在扬州时,听说你被人绑了,便一直打听着你的行踪。后来才辗转得知你被曾兄所救,所以专程来探望你。”
“曹郎君费心了。”元月浅浅行了一礼。
他虽是曹家人,却并非曹容华本人,如同长生与二郎一样。
所以,元月对他还是客客气气的。
孟大娘指挥着辛老丈在碧桃树下设了几案,煮了茶,邀他们坐下。
曹鹏移至碧桃树下后,依旧诚恳的向元月致歉。
“舍妹向来心高气傲、不甘人后。去岁闹洪灾时,偏巧她落了水,被高远所救。
舍妹竟是对他一见钟情,却又怕被人说嘴,笑她寻了个田舍汉。为此,特地为他编了个金陵世家之子的身份。
而凡是知情者,都被打发去了远地。幸而知道实情的就两三人。”
闻言,元月不禁苦笑道:“偏偏轮到我时,她才要杀人灭口的是吗?那她为何要这么待我,而不是同样的打发去了远地呢?”
曹鹏叹了口气,道:“自然是因你知道的比别人多些,且同那高远颇有些情份,又藕断丝连。”
元月不禁冷笑一声道:“这么说来,还是怪我咯!不该去找她的高郎君,更不应该认识他。”
“不,应该怪的人是我。单知道提醒小娘子,离那位高郎君远一些,却没有防范自己妹妹,更没有派人暗中保护你。”
元月怔怔看着眼前人,竟是无语。
难道你妹杀谁砍谁都是天经地义的吗?别人必须躲着她,让着她,有你这样纵妹的吗?
这时曾老大发了话:“你家小娘子行事越发狠辣了,连人命也敢沾,就不怕天地不容?”
曹鹏悠悠叹了口气:“她原本也是养在深闺的一朵娇花,无端受我连累,被父亲厌弃。唉!终究是我对她不起。”
“所以,你打算代她受责,继续纵容包庇她?”元月挑眉瞪向他。
第90 章 负荆请罪的曹大郎[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