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即便女儿出头,为她在家中挣得一份体面,她也对曹瑛早已死了心。如今难得一见,竟是被他唤出来当众羞辱的,一时气愤难当,脱口道:“郎君说得是,养女不教娘之过。
但是,难道郎君就无一丝过错吗?倘若不是你同意她打理铺子,她又怎得成天在外同那些男人打交道,又怎得将性子养野?
阿华为了曹家吃尽辛苦,无人说一句好。
今日稍稍行差有错,便被论成弥天大罪。
倘若不是阿华,郎君哪得年年一船一船的东西往京城里送?
我是养儿废物,但阿鹏品性端正,谦谦君子,谁人不夸,谁人不赞?
是啊!阿鹏这样的是废物,不是你曹家好儿郎。
那天天游手好闲、花天酒地的,才对得起你曹瑛家儿郎的身份?才是你曹家的好儿郎?”
曹员外被她当众怼了回去,越发恼羞成怒,一拍桌案道:“反了反了,来人,笔墨伺候,今日我便休了这泼妇。”
曹大娘子冷笑道:“慢着。休与不休又有何区别?不过是要不要继续住在这曹家的牢笼里。
你曹家的这些腌?事,我早就看够了,也受够了。如果不是为了阿鹏和阿华,我早就走了,何必捱到此时?
这些年,我在后院青灯古佛,不知心中有多清静快活。
如今离了这樊笼,哼哼!那真个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我求之不得呢!
像你这种连自己亲骨肉都嫌弃的人,根本就不配为人父为人夫,我又何必同你继续虚以伪蛇下去?
哼哼!曹瑛,今日不是你休我,而是我弃你。”
说罢,曹大娘子甩袖出了曹家厅堂,即刻命人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离开曹府。
等到曹鹏赶至老宅时,曹大娘子已离开多时。
曹鹏心中悲恸难禁,直接跛着脚冲至厅堂里。
“阿耶,你不去追查外面那些曲子,何人所为?为何要造曹家的谣?却先在家中要打要杀起来,还不分清红皂白的赶走我阿娘。
阿耶,你可知你这是不打自招?
全扬州城,有多少人眼红我们家的生意,有多少人不忿我们家的富裕,又有多少人视我们为眼中钉,寻着我们的错处看笑话。
现在,你岂不是在告诉全扬州城里的人,那曲子唱得都是真的。你曹家教女无法,你曹瑛唯钱是命——”
当曹员外看见曹鹏一趄一倒的过来时,心里就已经老大的不高兴,觉得丢了面子。
此刻被又他指着鼻子一通责骂,虽觉着说得有道理,但他怎肯承认自己错了呢?尤其还是他一向轻视的儿子。
当即喝道:“你是要同那贱妇一道脱离曹家吗?好好好,好得狠。你们尽管走,我觉不挽留。”
曹鹏忍不住又哭又笑,道:“阿耶,你真得好湖涂啊?你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让全扬州城的人都知道你曹瑛就是爱财如命,耽误女儿大好姻缘之人……”
曹员外先前的怒火还未消,又被曹鹏这般当众指责,气得胡子一撅一撅的,张着双臂,大骂道:“反了反了。”
“你们还不把他拖出去?”
立即有几个老仆过来,连说带劝的将他曹鹏架了出去。
出了前厅,曹鹏想了想,对自己身边人道:“走,我们去寻夫人。”
曹员外此时气得仰卧在榻上,半天喘不来气。
那曹二娘子小意侍候着,并假意劝道:“郎君,莫要跟他们置气。这都是你因平日太过宽容,才纵得他们目无尊长,无法无天的。今日既已知他们这等不识惯,以后严厉些就是。”
好一会,曹员外才颤抖着手,冲屋内的仆人道:“那臭丫头还没有回来吗?”
“已经派人传信给她了。”一旁的仆人道。
“直接将她关起来,禁足。”曹员外大手一挥道,“还有那位高远,无论真假,立即将他撵走。”
“郎君真是心善,那样的人岂能让他白白走掉?他既毁了我家小娘子的清誉,定不能让他这么轻松走掉啊!”
“那依你?”
“打断他的狗腿。”曹二娘子眼露凶光道。
曹员外却挥了挥手,道:“罢了,万一他真是金陵世家子呢?”
“啊呀郎君!你连我的话也不信吗?”曹二娘子还想歪缠。
终于冷静下来的曹员外却道:“刚刚阿鹏说得也不是无道理,外面这曲子刚传出来,我们自家就先乱了阵脚,不是不打自招又是什么呢?“
”
第99章 自乱阵脚[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