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扫过种菜师傅的墓地,何溯道:“我们这就去曲阿,接吱吱。”
元月为难道:“阿兄,吱吱真得不在了。”
何溯不信。
元月叹气道:“那晚虽是梦,但却是真的。吱吱来同我作别了。”
何溯更不信:“吱吱待我明显更亲近,为何同你作别,却不同我作别呢?”
说罢,竟是笑了起来。
心中暗道:阿洄还是一个孩了呢?天真得紧。
元月有些气恼,赌气道:“那就去曲阿好了。”
俩人当即让车夫载了他们直接去瓜洲渡。
马车到了瓜洲渡后,已是午食时间。
何溯买了些干粮和水,打算同元月在渡船上食用。
但船家要吃饭,不肯马上开船。
他俩只好坐在船上等,就在这时只听岸上猛得传来高喝一声:“呔!何溯,元月哪里走?”
俩人俱是大吃一惊,浑身一震。
“哈哈哈!”岸上紧接着传来放浪形骸的狂笑之声。
俩人忙抬头看向岸上,只见崔涯吊着一双勾魂眼,正咧着嘴,嘻嘻哈哈瞅着他俩偷乐。
何溯埋怨道:“崔六郎,你想吓死人是吗?”
“你们的胆子是什么做得?这么小?”崔涯蛮不在乎的跳上船,“我一路追着你们,可是累死了。”
“究竟为何?”何溯和元月同时看向他。
崔涯道:“景裕一早接到张公子的飞鸽传书,说是那只灵猴无缘无故的断了气,便催着我向俩位报个信。嗯!说是你俩今日有可能会去曲阿接那只灵猴,免得扑个空。”
何溯听罢,木愣愣的坐在那,好半晌才面露哀色道:“阿洄,你说得竟是真的。”
骨肉亲情乃天性,即便真正的何洄做了一只猴子,何溯依然还能感应到,依然与它产生了亲情。
元月安慰道:“它既然是一只灵猴,走得又这么突然,定是有什么缘法的。缘来,惜缘;缘去,随缘。阿兄,不要太过伤悲了。”
“回京后,我们去大慈悲寺为它超度一番吧!”闻言,何溯压抑住内心的悲伤,哽咽道。
元月又道:“既然曲阿不用去了,不如就此取道金陵回京怎样?”
何溯半晌才点头,应了声:“好。”
此时,他是一点心绪也没有。
崔涯却道:“不可。除了此一桩事,还有一桩我没有告诉你们。”
“何事?”元月看向他。
“昨晚入夜时,仪凤坊突然天降大火,烧了半条街……”
崔涯还没说完,元月同何溯俱是大吃一惊的样子,齐齐瞪向他。
“所以,昨晚我和才景裕爽约的么!”崔涯撇了撇嘴。
元月忍不住道:“可有人员伤亡?”
崔涯这才言归正传:“有有有,仅曹家就死了十几个。”
“怎么回事?”元月与何溯同声问道。
崔涯摇摇头,想了想,道:“似乎,火最先是从朱家烧起的,然后一路借着风势,烧到了隔壁曹家。”
“这还不是关键?”崔涯卖了个关子,顿了下,“武候去救火时,竟在曹家搜出大批兵器、铠甲。嗯嗯!他们这不是要造反吗?现下,那曹家三父子已被关入节度府大牢。”
何溯当即拍了拍元月的肩头,叹道:“阿洄,你的大仇终于得报了。”
崔涯却撇撇嘴,道:“景裕却很气恼,说曹家背后定是有靠山的。此时揪出曹家,就无法顺藤摸瓜,抓出那幕后主使之人了。”
“景裕想得对。”何溯附合道。
元月想了想,问:“那曹家大郎,还有曹家小娘子呢?他们也被抓了吗?”
“曹家大郎早脱离了曹家,入了郑家的族谱,现下与曹家半点关系没有,怎会抓他?到是那曹家小娘子,已被列入海捕文书中。”
崔涯抓抓脑袋,说道。
元月看着远处那水天相接处,心头生出一片茫然。
这世上对长生好的人中,曹容华当然是之一。如果她真出了事,那么岂不是少了一个关心、爱护长生之人。
想起先前长生哀哀哭泣的模样,元月心中叹道:虽然曹容华想要我的性命,但究竟还是落了空。为了长生作想,她最好还是平安无事吧!
元月突然间便释怀了。
心中的那份怨念与憎恨,都随着滔滔江水滚滚而去。
那艄公已用过午食,这时过来准备渡他们三个过江。
仨人这才想起,既然不去曲何,怎得不下船的?
慌忙下了船。
老艄公生气了:“我不走,你们偏要催,害得我一口饭堵在胸口,到现在都噎得慌。如今,我要渡你们过去,竟又不走了。岂不是拿我老汉耍着玩。”
何溯当即掏了十文钱给他,更是赔礼道:“老丈息怒。刚刚我兄妹二人却实要过江,不巧有朋友追了过来。”
说罢,他指了指崔涯。
崔涯也笑道:“老丈,幸亏你没送他们过江,不然我还要追到江那边去呢!”
&n
第116章 景裕,节哀![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