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球承然需要身手技巧,抛球其实也是可以做文章的。
所以,这一仗元月并不是没有把握的。
元月翻了个身,又想道:他们会不会弃权呢?拒绝抢绣球。如果那样就太好了,省了许多麻烦。
景裕呢?景裕会不会拒绝。
一想到卢景裕,元月不禁又气又恼。
他是打算待自己将这些人都打发了,他才出场吗?
想起在扬州时的种种情形,所有的气恼又都烟消云散,就算自己报答他多次拯救自己于水火之中吧!
*
翌日,何家兄妹都未出门。
元月再等张世谦。
何溯则既等张世谦,又等卢景裕。
他昨晚一进门,就遇到那多的事,竟然没来及将此事告诉母亲和妹妹。
何夫人也是心事沉沉的坐等客来。
一会,看院门的老仆过来通报,说是一位卢姓郎君挑着六礼,带着媒人上门求见。
何夫人当即看向何溯。
何溯忙道:“哦!景裕说过,他今日也过来的。嗯!与张世谦公平竞争。”
元月听说卢景裕也来了,顿时一颗心扑扑乱跳起来。
紧张、欢喜、甜蜜齐齐涌上心头。
何夫人则对老仆道:“快请他去前厅一坐。”
自己则起身也往外走去。
何溯看向元月。
元月道:“阿兄去吧!我就待在这后堂里。”
何溯点点头,心道:此时她怎好意思直面面对?于是,伴着何夫人去了前厅。
何府前厅。
一身天水碧罗衣的卢景裕,正负手而立,看着墙上的一幅字画。
他听见人声,立即迎上前来,拜下道:“晚生景裕,拜见何夫人。”
何夫人打量着眼前一身清气横逸的年轻郎君,眉眼含笑道:“卢郎君同我家六郎情同手足,不必见外。”
与此同时,坐在厅上的另一位打扮得体的妇人也站了起来,向着何夫人弯腰款款施礼。
虽是深宅大院里的内妇,但何夫人也阅人无数,一眼便瞧出是个官媒。
果然,那位妇人盈然开口:“奴乃杜媒官,受卢郎君所请,特地陪他来贵府走一趟。
按理,大家彼此相熟,不必我插上这么一脚。奈何卢郎君年轻面皮薄,再上央了奴来。又说,有奴在方显心诚意实,且不失对何家小娘子的尊重。”
脆生生的说了一番,却是入情入理让人心中熨帖。
见了这官媒婆,何夫人忽得想起那日曹鹏带来的周媒官,心中便立即有了高下之分。
显然那周媒官仗着太后娘娘的脸面,便有些虎假狐威之态,哪里有这杜媒官来得亲切暖人?
自己当年由小门小户嫁到这高门大户受尽了委屈,怎舍得元月走她的老路?单从这一点,何夫人心里便觉得郑家不如卢家了。
再瞧瞧眼见的这位卢郎君,俊眉修眼,皮肤白皙,体态修长挺拨,如松如竹,刚柔并济,文武双全。
再想想阿溯之言:这位卢?君第一次参加礼部考试便一举高中,夺得探花之名。
嗯!更是一个才华出众的。
倘若七娘她阿耶在世,也定是选此子没错的。
更何况七娘虽没明言,但意思却早已摆在那里,她中意得便是此郎君。
只是——
过场还是要走走的。
卢景裕见她打量着自己半晌不语,于是深深一揖道:“某心属何小娘子已久,今日斗胆上门来提亲,肯请夫人成全。”
“自来婚事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但老身——
郎君与小女在扬州时便已相识,且承蒙多次出手相助。这救命之恩让小女以身相报也不为过,本不应该推辞。
只是昨日那郑家郎君,还有崔家郎君,都曾上门求娶过小女。且都是好儿郎,老身见了这个也欢喜,那个也不舍拒绝。
只可惜老身膝下只有这一女。
再说,终究姻缘还是儿女之事,老身也无意做那独断专行之人。
所以此事,自然是要问问七娘的意思——”
何夫人欲言又止,最后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听罢,卢景裕上前一步,恳切道:“某求娶何小娘子,实是因仰慕她已久。
倘若她无意于某,某自当尊重她的意愿,只在远处默默的关注守护着她,而不打扰到她。
至于救命之恩,切莫再提。
怎么能拿此事要挟何小娘子呢?能帮助到她,既是某的幸事,也是彼此的缘份。”
闻言,何夫人心中更是满意。
于是,笑着开口道:“卢郎君莫急,求亲者一时有些多,且老身也不知该取谁舍谁?都说姻缘是天作之合,那倒不如学人家抛绣球招亲,让老天帮着取舍。”
第130章 抛绣球招亲[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