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清幽，雪落很喜欢。”她偷偷瞥着桌旁的男子，选择静观其变。\n 他头低着，让人无法看到神色。\n 看到又怎样？还不是没有表情。她腹议。\n 仙师一手拂袖，一手将紫毫浸入墨中。毛笔吸饱墨水后，他抬腕，落笔。\n 墨色游走间，纸上出现一个图案。牧雪落看不懂，只觉得玄奥难识。图案之中间或穿插着一些类似梵文的语言，看得她直皱眉。\n “适应就好。”男子不抬头，“时间越长，自然也会越适应。”他笔下不停，依旧画着。\n 牧雪落捏着手中磨棒，在砚池里垂直打着圈。心里翻滚不已，这位仙师究竟知道些什么？为什么他说的话听来总是含义良多。\n 仙师作画完毕，在右下角写了个“羲”字落款，放下紫毫笔。原来他也有名字，是为羲。\n 牧雪落不迟疑，赶快清理砚池墨汁。\n 这时听到他轻声喟叹，似乎放下了什么包袱般，语气疲惫却轻松：“没想到，一量劫中两个异数竟然全部为我所观。幸或不幸，有谁知晓。”最后一句似问似述。\n 牧雪落手下不停，心中思忖：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异数。\n “明日你随我进宫面圣。”仙师转头看向她，双眼清明。\n 牧雪落又被那眸子蛊惑，点头。而后才想到明日不是她当值，就要开口询问。\n 却发现仙师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说话。她只好住嘴。\n “把你的手给我。”他说。\n 牧雪落手中还握着墨砚，闻言诧异，却不迟疑。她放下手中之物，将两只手伸了过去。\n 仙师举臂，将她的两只小手握在掌中。\n 打死她也想不到他会如此！牧雪落眼睛瞪得滚圆，看向两人交握的手。\n 触手暖暖，没想到那般清冷的人，掌心竟然是温暖的。她心里想着。\n 这时他将她放开，面有沉吟，却没做声。\n 牧雪落不知所以，收回手继续整理桌上笔砚，只是心中暗忖，自己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探知消息，这仙师倒是先莫名其妙起来。\n 这时纸上墨迹差不多干了，仙师开口说：“把它折好，绑到后院青鸟身上。”\n 牧雪落将桌上杂物收拾停当，闻言点头，取了那张纸向外走。\n “放走了就回去休息吧，我们明早进宫。”仙师那凉润的声音又传来。牧雪落被这声音轻拨，一时竟有些迈不开脚步，停了下来。正好顺势回身答诺。\n 下楼来到后院，果然看到几只青青绿绿的鸟儿在树上叽喳。牧雪落心想，难道这种野生的鸟儿也能送信？\n 她抖着仍旧飘散墨香的纸张，让它快些干透。\n 这时，一只鸟儿从树上展翅飞下，正落在她的肩上。她一惊，欣喜不已，好神奇的精灵啊！\n 那鸟儿的小脑袋晃动，轻轻啄着她的肩，她想伸手去摸，又怕惊飞了它，只好僵着肩膀去折手中画纸。\n 墨迹干透，墨香不减反浓，纸张翻动间更是香气盈盈。那青鸟似乎颇为喜爱这味道，跳到牧雪落的手上，用头蹭她手中纸张。\n 原来是墨！牧雪落想起她磨墨时那特制的水，心里了然。\n 她将纸塞进竹筒，绑在了鸟儿的右腿，抬手将它放飞。鸟儿“啾”地叫一声，拍拍翅膀欣然飞走。\n 回去的路上，她又路过东阁楼。今天她特地带了钥匙，早晨匆忙间她还没忘问苓兰钥匙的位置。\n 此时她已经被批准休息，不用再去服侍，正是大好机会。她伸手掏出钥匙，“咔嚓”打开挂锁，走进了她无比好奇的东阁楼。\n 一进门，果然全是些奇奇怪怪的器具，有些明显是祭祀所用。那些古老的镂刻花纹，都昭示着它们的年深日久。\n 牧雪落本就对古物感兴趣，此番更是欣喜不已，把一应器具翻看个遍。走到阁楼西墙时，她发现墙上镶着一个木盒，约有两米长。盒子被明黄色锦缎充填，看锦缎中心空着的形状，这盒中原来应是装着一根一米五左右的棒子。\n 这仙宫是皇家所建，有明黄锦缎也不足为奇，想来定是皇家所赐。不然也不会摆在这么显眼的地方。可这盒中东西呢？牧雪落扫视整个阁楼。\n 突然，她生出了一个念头。这形状，难道是自己昨天当做拐杖的那根棍子！\n 她顾不上锁门，也没管还有些疼痛的右腿，跑回了东院。\n 走过苓兰的房间，发现她睡得正香，她连忙放轻脚步。\n 回到屋内，她马上去找昨天的拐杖。幸好没弄丢，就躺在床旁。\n 她抓起那杖又飞速回到东阁楼。\n 仔细将手中棍子比过去，待到那锦缎将木棒严丝合缝地咬住之后，她绝望地发现，不会错了，她就是将御赐之物当了一晚的拐杖……\n 她愁眉苦脸，担忧自己会不会被安个欺君大罪什么的。却又想起昨晚那仙师明明认出了她手中之杖，却没有出言训斥。\n 她失神时右手一带，那杖突然掉在了地上。“叮”一声，扯回她的思绪。她一吓，连忙蹲下去捡。这可是她第二次把这棍子摔在地上了，可别摔坏了。\n 这杖是暗蓝色的，上面有些镂
第3章 其名为羲[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