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道：“陛下身体欠安，臣女本该立时请脉。臣女鄙陋，慑于殿前之威，竟不敢迈步了。”\n “听说是仙宫来的。怎么？靳仙师的人都变成山野村妇、寡闻之婢了？”那人提及靳羲，语气间讽刺意味十足。女皇侧眼看了看他，没说什么。\n 牧雪落听到这话，心里忽地生了许多怒意。她不卑不亢，说道：“臣女刚到仙宫数日，举止不当，与仙师没有任何关系。”\n 那人有些对牧雪落的顶撞略微诧异，他顿了一下，声音压低，问了句：“你知不知道……我是谁？\n 牧雪落意外他的问题，但没迟疑，扬声答道：“不知。”\n “哈哈哈哈……”那人突然笑起来，好像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这仙宫的人，倒是一个赛一个的有趣。”话音刚落，他脸色倏然一变，厉声喝道：“跪下！我乃当朝右相，岂能容你一个小小侍女当面顶撞！”\n 牧雪落见此并未争辩，平静地跪了下来。\n “来人。”也许是因为她的顺从，那人的语气缓了些，但吐出的话让人心惊：“掌嘴五十，给她长长记性。”语调随意，不似惩罚，倒像是打发。\n 牧雪落猛地抬头，盯向他的脸。他大概三十四、五的年纪，那脸柔美，有些女气。好在棱角分明，也算是张帅气的俊脸。他唇角微弯，似乎在笑，但眼神里空无一物，更别说笑意。那张脸上傲慢满溢，似乎无视任何事，而在牧雪落看来，残忍至极。\n 右相随意扫了一眼地下的牧雪落，便即将视线定在皇帝的侧脸上。看来下人回报不错，皇帝不仅常与靳羲密谈，最近还单独传唤靳羲手下的一个侍女。她又想玩什么花样？难道一定要把她亲近之人全部杀光，她才会老老实实？\n 牧雪落当然不知道右相把她当成女王的棋子，只觉得他看向自己时，眼带厌恶。\n 他怎会对自己有厌恶？不对，他厌弃自己，还是靳羲？他刚刚说起靳羲，语气间殊无敬意，莫非是仙师惹了他，他迁怒在自己身上？\n 来不及细想，来掌嘴的内侍已经走到近前。\n 牧雪落当然不甘心被掌掴。若是为朋友两肋插刀，她毫无怨言，但眼前的情形明显不是。此时没有时间细细思量，这该就是那纸条上所说的“待情急”吧。\n 她歪过身子，从内侍身侧探出头，向女皇问道：“陛下，您的兰露丹还在服用吗？”\n 女皇身子松懈了少许，斜倚着王座。她一直冷冷地看着，苍白的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隐藏着一丝嘲讽。你们做这场戏，给谁看？难道你故意刁难她，我就会把她用做心腹？\n 这时突然听见牧雪落的问话，女皇神色骤变。她连忙制止去掌嘴的内侍，撑住扶手，身子探出龙椅，急急问道：“仙师说朕还需服用兰露丹？”\n 仙师？牧雪落心念电转。竟然是靳羲给自己送信！他料到自己会遇到危险？是了，刚刚走的匆忙，都没来得及问他的意思。他就算想提醒自己也没有机会。这才迫得他给自己送纸条……思及此，一直紧张的心有了些暖意。\n “臣女出门之前，仙师嘱咐臣女为陛下请脉，再议用药诸宜。”她斟酌语言，尽量避免说岔。\n 右相吩咐掌掴后，一直挟笑淡淡看着皇帝。此时听了牧雪落的言语，他瞳孔一缩，嘴边笑意不再，语气不悦道：“靳羲早就停了陛下的兰露丹，现在又出此言。他是……想欺君吗？”他话音略沉，最后一句一字一慢，咬得极清楚。只那双眼中似乎藏了两条毒蛇，要跳出来择人而噬。
第16章 右相慕容枫[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