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打声招呼，告诉她自己在替她当值。但她探头进去，却发现屋内烛火燃着，空无一人。难道她去茅厕了？\n 牧雪落又等了一会，还是不见苓兰回来。算了，回去吧，靳羲一会儿就要出来了，自己不能不在。\n 她拿着几本医术，返回三楼卧房外室。\n 干等着确实百无聊赖，她开始翻看其中一本关于诊脉的书。\n 看着看着，也生出了些兴趣，她便有滋有味地读起来。\n 靳羲开门，就看到她躺坐在床沿，双手托腮，十分认真地在看书。\n 他轻轻走过去，在她身旁站住，低头看那书的内容。一瞥过后，他又偏头去看牧雪落。她头低垂，秀发遮住了半张俏脸。发丝随着她清浅的呼吸在她肩膀处轻轻颤动。\n 牧雪落看书看得出神，直到发现身畔有水点滴落，才惊觉靳羲回来了，他的湿发正在滴水。\n 她又有些心跳，连忙起身拿起绢帕为他绞头发。她动作有些慌乱，气息难免急促。她努力屏住呼吸，小脸憋得红红的。\n 靳羲想拿过她手中帕子自己擦拭，动作间却碰到了她的手，身子倏地一震。\n 牧雪落觉得两人指尖触碰处滚烫，那热度顺着手指，缓缓上移。\n “你来吧。”靳羲放下手，不再说话。\n 牧雪落觉得自己有些燥热，手上不停，心跳越来越快，她甚至害怕靳羲听到她急促的心跳声。\n 她努力控制着双手，轻缓地为他擦拭每一缕发。他的身体因为刚刚温泉的滋润微微发红。他的脖颈，因为她每一次不小心的触碰微微颤抖。他清浅的呼吸仿佛萦绕在她耳边。\n 两人都不说话，只有帕子的摩擦声。一室静谧。不知怎么，牧雪落觉得此刻反而比下午躺在他身畔睡觉还要暧昧。\n 蜡烛的光晕黄又明亮，墙上的人影随着她的动作缓缓摇摆。她突然觉得心底有了一丝渴望，但她却不敢面对，只能将视线从他的侧脸慢慢移开，不再流连。\n 过了一会，头发慢慢干透，牧雪落咽了咽口水，说了声：“好了。”\n 靳羲像是被惊醒一般，身子僵了一下。他回过头，看向牧雪落，顿了顿才说：“好，我回去睡了。”声音带出一丝沙哑，牧雪落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抓挠着，那渴望的感觉更胜。\n 她犹豫了一瞬，最终抬起头，却发现靳羲已经转过了身。\n 不知为何，她心里竟然松了一口气。她恍惚地知道自己渴求着什么，又似乎不太清楚。但靳羲的转身，为她做好了选择。她虽然期待抬起头能看到他的面庞、双眼，却又不知看到后自己要做些什么……\n 靳羲走进内室，将门关好。\n 牧雪落拍了拍自己的脸，触手有些烫。她使劲儿晃了晃头，回去床上躺下。\n 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脑子里不知胡思乱想着什么。有时清晰，有时模糊。有靳羲一身白衣向她走来的样子，有他在山间瞪着双眼撕扯她衣服的样子；还有他深深地注视着她的眼，承诺“好”……\n 牧雪落坐起身，索性又翻出那本医术看起来。\n 不知什么时候她缓缓睡去。入睡的前一刻，她想到皇帝过几天会宣她进宫侍奉，那她岂不是不能伴在他身边了？一阵惊悸，却瞬间坠入沉眠。\n 蜡烛燃尽，一室漆黑。\n 第二日。牧雪落一睁眼，就知道自己睡过头了。\n 她起身，蹑手蹑脚地走到内室门旁，轻轻推开一条缝，向里看去。果然，里面床铺整齐，没有靳羲的影子。\n 她匆匆跑出门，去对面的房里胡乱洗漱。收拾停当之后，她站在三楼犹豫。是回去，还是上楼瞧他一眼？\n 虽然说她是在思索，其实不一会功夫，牧雪落就在四楼露了头。\n 苓兰正蹲在门口擦拭一块玉壁，一低眼就看见了头发微乱的牧雪落。她刚要张嘴，却想起她正当值，便偷偷向牧雪落摇了摇头，示意她回去。\n 牧雪落踮起脚，往桌子方向张望，希望能看到那袭白衣。无奈她站在楼梯的一半处，根本看不到什么。这时瞧见苓兰跟她摇头，心中失望，只好返身下楼。
第19章 所谓命数[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