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一变，本能地要翻腕挣脱，却在动手之前停了下来。他脸上怯怯地，嘴里急急说道：“我是奉常寺下属，奉命去请新任官员来奉常寺学祭祀事宜，真不是什么奸细啊。我怀中有官文，请诸位验看！有官文！”\n 一名兵士听了这话悄悄对士兵长说道：“大哥，我看他说得像回事儿似的，我们要不要看看？免得得罪了奉常大人。”\n 被抓那人一听，连忙希冀地看向士兵长。\n 士兵长露出犹豫的神色，显然在考虑此举是否不当。\n 突然，面前的兵士们全都拱手向前行礼道：“程大人。”“程大人。”……\n 士兵长一回头，正看到一队侍卫跟着程卫尉大人的马向这边走来。他连忙走前几步，拱手道：“属下石信，见过程大人”\n 程卫尉自然就是程立的父亲。他两鬓已有霜白，不知是不是因为上次的宫中事件。但他虎目含威，身形勇武，散发出无穷气势。\n 一个常年统领禁军的卫尉，怎能是一次小小兵变就能影响得了的！\n “发生何事？”他的声音硬朗，没有一丝老态。\n “禀大人，属下几人在此巡视，发现此人白日打马，形迹可疑，便查问几句。”他丝毫不提他故意抓人的事儿。这些老兵们，平日也就剩下盘问可疑之人这点消遣了。不过他也不是随意抓人。昭画派的人因为事急而不自知，露了神色，正被这士兵长看到。他也是身经百战，对识人自然有几分把握。\n “带过来。”程卫尉看向那被治服之人。\n 那人被扭到程卫尉马前，跪了下来。\n “你是奉常寺的人？”程大人看到他的衣服，问道。\n 那人一听连连点头，刚要开口，就被士兵长打断。士兵长说道：“大人不可轻信，这小吏的衣服可能是他偷的也说不定。”\n 程卫尉瞪了士兵长一眼，士兵长连忙闭嘴，老实地退到了一边。\n 那人见此，感激得看向程卫尉。却见程卫尉目光冰寒，似乎直直盯向他的心。一瞬间他感觉心中的隐秘就要被翻了出来，他连忙低下头。\n “此时不可心虚！”突然，他意识到了这一点，马上重新抬起头，迎面向程卫尉看去。\n 程卫尉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既然他说他是奉常大人的属吏，你们就别抓他回去了。”众巡逻兵一听，都想开口，却听到程卫尉继续说道，“这里离奉常寺不远，我亲自带他去一趟，问问昭大人。你们继续巡视吧。”\n 众巡逻兵这才放了心，大人这么做就是没有怪他们乱抓人。送信的小吏也是心里一松，见昭画大人当然最好，只要洗清嫌疑就不会耽误任务。他务必要把人带回奉常寺，这是九长老的命令。\n 很快，几人来到了奉常寺。听说程卫尉亲至，昭画亲自来到大门外相迎。\n 双方刚一见面，昭画就看到一众侍卫中押着的人，她面露疑惑问道：“程大人，岳平可是犯了什么罪？”\n 程卫尉见此，笑道：“原来当真是贵府的官吏，倒是委屈了。”说完一挥手，侍卫连忙将岳平放了。\n 岳平眼睛一转，跪地说道：“多谢程大人明鉴，小人还有奉常大人吩咐的事，这就告退了。”说完便欲起身。\n “慢着。”程卫尉说道，话中含威，让岳平不敢轻动。\n 昭画见此连忙笑道：“程大人，这月各部有新官吏上任，按例是要提前来奉常寺学习祭祀的规矩的，毕竟下月皇帝要去月坛行祭，一众属官皆要跟随。”\n 程大人听后并未言语，而是向岳平看去。\n 岳平连忙说道：“大人吩咐下官去廷尉寺请新任左平姚大人，程大人请准下官离去。”\n 程卫尉眼中闪过了然。隐下一丝嘲讽，对昭画说道：“奉常大人，这人，今日你还是别请了。”见昭画脸上闪过不豫之色，他继续说道：“非是我不通情理，我接到密报，有奸细在城南潜伏。”城南临安街，那封信是这么写的。而这临安街几乎被奉常寺占满，那么，写信之人的目的便值得推敲了。\n “奸细？”昭画问道，“什么奸细？”\n 程卫尉沉声答道：“奉常大人应该知道，邑国的齐王殿下即将出使花都。密报说有别国奸细潜伏在此，意图刺杀齐王，破损我两国关系。我奉命戒严城南，还望奉常大人配合。”\n “密报可靠？”昭画又问。\n “十分可靠。”程卫尉答道。\n 昭画一听，秀丽的眉蹙了起来，她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既然此事重大，我当听从程卫尉。”转头看向岳平，“等程大人将城南搜查完毕你们再去吧。”说完对程卫尉见礼告辞，回了府门。\n 程卫尉看着关闭的大门，摸出怀中那封信。信上字迹生涩，正是牧雪落所写。\n 牧雪落是从尚菱口中得知下月邑国齐王殿下出使花都，这才想到这个计划。\n 写信说有奸细潜伏城南临安街，她知道这是把矛头指向了昭画。昭画在皇宫大殿之上曾经出言帮助过自己，这个恩情她没有忘。这次她也确实犹豫过，但她想去西镐，谁都不可随意阻止她。\n 既然她没有答应靳羲，他们必定还有后招。她思来想去，他们最有可能走昭画这一途。所以她才写信给程卫尉，相信他看在自己曾经的帮助上，帮自己一把。相信他能看出这封信的真正用意。
第65章 终有谢幕[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