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定了十日之期，吴大人你看……”\n 吴靖笑着说：“无妨无妨，国事为先。我区区小吏，何足挂齿。张郡守、姚左平，快快升堂吧。我们也好回去复命，以安上心。”\n 牧雪落点头。张奇一拍惊堂木“升堂”。\n 吴靖落座，笑着看牧雪落和张奇，并不多言。牧雪落甚至有种错觉，他只是被随意派来检察的官吏，根本不是慕容枫特地遣来的人。\n 犯人苏长河首先被带了上来。\n 张奇问道：“堂下何人。”\n 苏长河一身囚服，头发杂乱，显然这位养尊处优的人在牢中过得不大如意。他跪着答道：“犯人苏长河，西镐阮杜人。”\n 张奇说：“贿赂县丞索官一案，你可知罪？”\n 苏长河至此面露愧色，说道：“草民知罪。”\n 张奇一顿，看向牧雪落。\n 牧雪落刚要说话，吴靖突然开了口：“张大人果然治下以德，犯人均不狡诈欺伪，供认不讳。这般作为，真让靖佩服不已。”\n 牧雪落一皱眉，清了清嗓子，说道：“吴大人且等等，既然是断案，人证物证都要审上一审，这才合乎规矩。大人身为督察，自然知晓。”\n 吴靖依旧是满脸笑，对牧雪落点头。\n “苏长河，本官问你。贿赂一事，除了你还有几人知晓？”牧雪落问道。\n 苏长河面色微动，答道：“如月和振全。”\n “可是如月画舫主人江如月，和你的随从黄振全？”牧雪落问道。\n 苏长河点头称是。\n 牧雪落走下座位，来到吴靖身边说道：“吴大人，他说的这两人均是本案的证人，全都证实了苏长河确实谋划过行贿之事，黄振全更是负责将金子送到县丞家中。”\n 吴靖笑着点头，说道：“多谢姚大人解惑，既然如此，就宣这两位证人上堂吧。”\n 牧雪落也向他微微一笑，说了句稍等，回身对苏长河说道：“几日前，我差人去牢中问你，是否起过灭口之心，你是如何作答的？”\n 苏长河一听这话明显有些激动，跪着向前挪了挪：“苏某行事不端，自当认罪。但你们说我要伤害如月，当真没有其事。请大人明鉴。”\n 张奇这时疑惑道：“江如月的证词并没有这些。姚大人。”\n 吴靖闻言笑着看向牧雪落，眼中却略过思索。\n 牧雪落笑了笑，说道：“这也是我疑惑之事。我问如月姑娘，为何不顾苏长河爱重之恩，执意作证。她说是因为苏长河派人灭口，她不得已焚毁如月画舫，跳水逃生。直到苏长河认罪，才敢重现于人前。”\n “什么？”苏长河激动道，“你说什么？如月她怎么了？”说着爬向牧雪落，任是两个衙差拦阻都拦不住他。\n “啪”惊堂木声震天响。“放肆”张奇怒道，“这是大堂，你以为是你家吗？”\n 苏长河这才停住，急切地看向牧雪落。\n 牧雪落安抚地点了点头，说道：“你放心，如月姑娘毫发无损，还新得了一艘莞香木画舫，估计还能参加下月的花魁大赛。”\n 苏长河闻言颇有些怅然，过了一会儿才低低叹道：“是我辜负了她，我还说要把她娶进家门，这下……”\n 牧雪落转过身，对着张奇说道：“张大人，你是否在奇怪，为何我提及这艘新画舫？”\n 张奇点头。\n 牧雪落继续说道：“苏长河，也许江如月确实被你的真情打动，最后出卖与你也确实是因为被那些刺客寒了心。但是，你最初与她相遇，却不是巧合！”\n 苏长河闻声一愣，疑惑地看向牧雪落。\n “你告诉我，你打算送县丞千金之事，只有他们二人知晓，是吗？”牧雪落问道。\n 苏长河点头。\n “那么，”牧雪落语气一转，巡视堂中众人，“你中途改变主意，不想送这笔金子之事，都有谁知晓？”\n 堂上传来一阵轻咦之声，显然大家都没有料想过会有这样的事情。张奇也疑惑地看着牧雪落。连吴靖脸上的笑都收敛了许多。\n 牧雪落盯着苏长河，等待他的答案。\n 苏长河沉默半晌，答道：“当时振全已经把金子送了出去，我虽然派人去拦阻他，但终究还是晚了一步。一念之间，身陷囹圄。怪不得别人。”\n 牧雪落懒得听他感叹，重复道：“我问你这件事还有谁知道？”\n 苏长河听牧雪落语气不耐，连忙答道：“只有如月一人，当时她在我府上，过后才离去。”\n 牧雪落得到想要的答案，笑得开心。转身看向满面不解的张奇，说道：“当初我去苏府查案，得知黄振全的妻儿在苏长河被捕之后骤然搬离，丝毫不顾黄振全本人也身在狱中。我心中生疑，所以托殷先生仔细询问他们二人细节。如果发现纰漏，就便宜行事。殷先生到后将此人释放并派人暗中跟随，总算得知她们搬家的原因。”
第73章 抓握人心[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