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贤誉一见这阵势，胸中欲火消了个精光，有些惊恐。但随即又轻松下来，整了整官袍，对女皇拱手说道：“微臣见过陛下。”\n 牧雪落见此，也要行礼。却听见女皇充满怒气的声音传来：“跪下。”\n 孙贤誉顿了顿，终还是跪了下来。\n 他跪下之后继续出言道：“启奏陛下，微臣以为，陛下是误解微臣了，微臣无罪。”\n “你”皇帝显然怒极，她听下人说在宫门口见到了慕容枫，但他却并未通传进宫，而是独自站了一会儿之后重又离去。\n 她也不知自己为何带人跟了出来，谁知刚一出门就看到了这么一幕。宫中大臣竟在青天白日之下、皇宫内院之中轻薄其他官员！\n 她怒从中来，斥道：“朕亲眼所见，你说朕误解你？”\n 孙贤誉好整以暇道：“陛下若不信臣，也该信姚左平。”说完停顿下来。\n 女皇闻言看向一旁的女官，一看才知是牧雪落。她眼中露出思索的神色。\n 这女子，她原本以为是慕容枫借靳羲之手安排到自己身边的，后来发生的种种事情却说明全然不是如此。她冤枉了她。\n 但当她被太尉等人冤去天牢时，她还是没有插手。也许因为自己不愿多作为、也许因为担心那是苦肉计……总之，她没有替她说上一句话。\n 但当她真的离开后，自己反而觉得有些后悔。\n 每隔一天，皇甫绮羽都能想到此日该由她诊脉，她担忧的眼神和细细的叮咛，原来自己一直都记得。\n 所有的医女全都恪守本分，除了诊脉不多一语，唯独她，每每临行之时，都要关照平儿许多话。她的眼神中，总有一种亲切、一种熟悉……\n 为什么会有熟悉呢？皇甫绮羽总是疑惑，却从来也想不出。\n 眼下，被侵犯的竟然是她。这让皇帝怎能不恼怒。\n 不说自己对她独特的感觉，单说此人已是丞相府的人，她就不能坐视她被欺负。\n 慕容枫他们，真当自己只是个摆设吗？\n 她打定主意，要狠狠惩罚这个孙贤誉。\n “来人！”女皇盛怒道。\n “是”程立眼中愤怒，大声答道。他真想一刀宰了眼前这可恨之人，雪落姑娘怎容他轻贱？\n “陛下，请听我一言。”牧雪落跪拜。\n 牧雪落低眉道：“孙大人并未有适当之举。”\n “你！”女皇不可置信。\n 孙贤誉则得意地笑了，说道：“微臣说过，陛下误解微臣了。臣此来是给陛下禀报各殿增派侍卫之事，具体章程已递上奏折，还请陛下批示。”他就知道，这姚左平不会轻易开罪自己。\n 女皇犹自盯着牧雪落，心中波涛汹涌。她全然不懂牧雪落为何偏袒郎中令。\n 牧雪落的心此时也是憋得难耐，她何尝不想让孙贤誉死无葬身之地，但他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被扳倒的。右相一党枝繁叶茂，还得徐徐图之。\n 况且，丞相说过，陛下近日不宜多生事端。\n 她来内宫，本意是与小雨相认。但这下被小雨目睹了这一幕，怕是不能告诉她自己的身份了。\n 否则以她的性子，难免为了自己发作孙贤誉，那岂不坏了大事？\n 眼下南封事紧迫，宫中不可再起波澜。\n 她狠狠咬住牙关。这口气，只能暂且忍耐了。\n “陛下，若无事，臣请告退。”孙贤誉这时出言说道。\n 女皇这才想起他还跪在地上，马上怒视过去。却见孙贤誉好整以暇，正满面堆笑地看着她。那神情，无论怎样都似嘲讽。而自己偏偏又发作不得。\n 女皇瞪着他，终究摆了摆手。\n 孙贤誉得令告退，只留牧雪落跪在当场。\n 女皇不甘地甩了下袍袖，冷冷开口：“你为什么这么做？”\n 牧雪落静下心，答道：“陛下，此时不宜生事。”依旧低眉，不抬头。\n 她怕多看几眼，自己就忍不住开口说出身份，与她相认。\n 但现在不可以。\n 她的心微微疼痛，随即满腔恨意席卷而出。\n 都是那个孙贤誉。\n 自己必要让他得到应有的报应。\n 女皇看着牧雪落，很想责怪她几句，但却没有说出口。“回宫。”她当先转身离去。\n 一众宫人随着侍候。\n 等到人们都返回了瑜琉宫，程立伸手搀起牧雪落。\n 他眼中忧虑，说道：“你受委屈了。”\n 牧雪落笑了笑，答道：“无妨，这叫不拘小节。”\n 她虽是打趣，程立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他突然好恨，恨自己无能为力。\n 如果自己能够快意恩仇，刚刚就该一剑出鞘，结果了那令人作呕的郎中令。\n 但他终究只是世俗中人，不可能做出那等事情。\n 他眼中尽是不甘，开口道：“对不起。”\n 牧雪落看着他的表情，大概知道他心中所想。\n 她眼睛一转，对程立说道：“你要是真觉得抱歉，不如帮我做件事情。”\n 程立连忙问：“什么事。若我力所能及，定当为雪落办成。”\n 牧雪落微微一笑，在他耳边低语。\n 程立听后瞪大了眼睛，问：“这……这……这有失臣子之道啊。”但他抬眼却在牧雪落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狡黠
第80章 人心叵测[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