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服着自己。\n 他，是右相集团的核心人员。\n 最重要的，这个核心人员现在有把柄在她手上。而且，是至关重要、危及生死的把柄。\n “坐吧，孙大人。”牧雪落示意了一下那把小凳子。\n 孙贤誉皱了皱眉，还是坐了下去。\n 牧雪落俯视着他，说道：“既然你坐下了，那就最好老老实实说话。否则，招呼你的，就不再是凳子了！”\n 那高高在上的口气，让孙贤誉极度不适。他刚要起身斥责，牧雪落右手抬起，几页白纸纷飞而下。\n 孙贤誉眼尖，马上发现这些纸张上面写的，和之前那张物资账目一样。看来，自己的的确确中了圈套。\n 他只能重新坐好，不再说话。\n “看来你还算老实。”牧雪落不屑地说道，“我想知道的事情很简单。你告诉我，慕容枫究竟有什么阴谋。”\n 孙贤誉的心暗暗一跳，没想到这女子这般敏锐。相爷的那步棋，连自己都只是隐隐猜测到的，她怎么可能知道？\n “阴谋？什么阴谋？”孙贤誉打着马虎眼，“相爷刚被西镐张奇所叛，现在又被南封连秦摆了一道。姚廷尉通天的手段，相爷还能有什么阴谋。你真是难为贤誉了。”\n “少装蒜。”牧雪落不耐道，“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先后取了西镐南封，而北珂一直都遵从姚相。他慕容枫现在却仍旧安稳自如，他凭什么？你若要说他没有后手，谁会相信！你再不老实，这些东西现在就不是在这儿了，知道吗？”她扫了一眼地下的账目。\n 从始至终，她都不愿看向孙贤誉那张脸。\n 她甚至能感觉到胸中有一把火在烧着，一旦再看到那张令人作呕的脸，那把火就要把自己和他一起焚毁。\n 她必须克制，再克制。\n 孙贤誉皱了皱眉，他心中多少有些笃定，如果这位新上任的姚廷尉真想把这些捅出去，现在也不会在这儿与他交涉。所以，他并不十分担心自己的性命问题。\n 既然心中有谱，说话自然底气足。他慢悠悠地答道：“现在贤誉的性命都握在姚大人手里，还不是说杀就杀，说放就放。贤誉哪敢不老实回答。只是还希望雪落姑娘手下留情，美人之恩，贤誉定当铭记于心。”\n “你！”牧雪落一拍扶手站起了身，眼睛刚一瞪上孙贤誉的脸，马上就又别了过去。终于，她还是重新坐了下来。\n 就在孙贤誉暗中得意他所谋甚对之时，牧雪落有些疲惫的声音响起：“孙贤誉，你还记得这身装束吗？”\n 孙贤誉闻言一愣，他看了看牧雪落的神情，发现她说得极认真，便也仔细打量起来。\n 青色的布裙穿在她身上，仍能勾勒出美好的线条。那条极长的腰带在腰间缠绕了好几圈，还垂下许多。\n 这小腰真够细的！\n 他狗改不了吃屎，眼神还没清明几秒钟，就又露出贪婪之意。\n 但此时牧雪落没有看他，她继续说道：“我有一个姐姐，她爱穿这件衣服，喜欢长长的腰带。她说长腰带让她觉得可靠、安全，还能让她女儿抓着，跑不丢！”她说着说着，话语哽咽了起来。\n 这让孙贤誉有些不解，像她脸颊看去。\n 牧雪落依然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间深处，像是在注视着什么。\n 她脸上带了一丝笑，眼睛却是红红的：“她熬夜为我做衣裳，手磨破了好几处；在草堂外面等了一天，就为了让我喝上一碗热豆花。她的小中，她最疼爱，不给任何人带，唯独相信我。她不论去哪，都还想着告诉我……”\n 说到这儿，她有些说不下去。\n 她抿了下嘴唇，忍住一声哽咽，继续说道：“她死了。她死，都是为了保护我，为了保护我不被人抓走、被人凌辱。”\n 她骤然回过头，两只眼睛定定地看着孙贤誉。\n 那眼神，空空入也，却似乎能吞噬人心，带着无比的怨。孙贤誉被吓得不由自主后退。\n 但他忘了他坐在小凳子上，这一退，一下子跌坐到了地上，狼狈无比。\n “你说，我的姐姐，是不是对我很好？”牧雪落缓缓站起身，眼睛都不眨一下，慢慢向孙贤誉走来。\n 孙贤誉看着那令他骇然的眼神，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真的感觉到了恐怖。\n 他甚至感觉那双眼中藏着人积攒了几生几世的恶意，偏偏那眼睛又流光潋滟，把深藏的仇恨淡淡掩盖。让人一不小心就跌了进去，还以为是温柔乡，却马上就被弱水吞噬，骨头都不剩。\n 深深的寒意让他不由自主地用手向后爬着，后退着。他本能地感觉到害怕，却又不懂自己究竟在害怕什么。\n 牧雪落依旧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她边走边说：“有的人，偏偏喜欢摧毁别人来之不易的幸福、伤害别人珍惜的东西。你说，这种人该不该死？”\n 孙贤誉无意识地点头。\n “你说！”牧雪落骤然加大了声音。
第94章 美人蛇蝎[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