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的语气从未有过的温柔，“我无事便来陪你。”\n 牧雪落微微低头，心里砰砰地跳。\n 明知道不该继续深陷，但是心中的雀跃却没法掩饰。\n 就在她心中胡思乱想之时，靳羲拉起了她放在身侧的手。\n 牧雪落只觉得整个身体骤然缩紧，随后才放松开来。\n 明明已经有过更亲密的接触了，但是当他再度捧起她的手，她还是不可抑制地感觉激动、甜蜜。\n 可能，真的喜欢他很深吧。\n 夜在指尖流过，直到牧雪落沉沉睡下，靳羲才从屋中步出。\n 刚一出门，就看到院中负手而立的蓝衣身影。\n “中宵苦寒，顾先生怎么不回房去？”靳羲道。\n “你愿意帮我们？”顾韦泷听到靳羲的声音时身体一震，转过身来。\n 残月西斜，竟然不知不觉站了这么久。他不愿看那屋中的烛光隐隐，只好仰头观月。\n “我只是不想失去她。”靳羲轻轻说了这句话，越过顾韦泷，向院外走了出去。\n 顾韦泷紧紧盯着他的背影，在黑夜里，那白色十分耀眼，亮过天上的月。\n 只是明月惹星妒。\n 当顾韦泷发现自己的心思时吓了一跳，自己竟然自比为星，奉那人为月。\n 他长出了一口气，眼中流露出不甘，缓缓踱步回房。\n 第二日一早，包北就吵吵嚷嚷地住进了仙宫。\n 不过，他还没见到牧雪落，就被顾韦泷派去通知乌冬：祭天一事已有定论，但不能提前告知。\n 姚青月得知消息后欣慰地笑了，对不解的乌冬说了一句话：这些事，以后就由她来做吧。\n 仙宫中特地留下的雪景在白日的阳光下渐渐消失，日子在顾韦泷的提心吊胆中终于过去了六天。\n 今天，正是最后一天。\n 而今天，正是祭祀之日。百官集聚，民众蜂拥而至。\n 牧雪落熟知典制，一早就换上了官服。\n 新官袍是廷尉仪制，起花珊瑚嵌着八宝纹，团龙盘绕，甚是威严。\n 顾韦泷被提为廷尉属官，也要随着牧雪落一同前往祭台。\n 他从一早就开始忧心忡忡，牧雪落问了他几次，都被他含糊而过。\n 他没法不担心。\n 他犹豫了好多天，终于无法安坐，今日清晨去求见靳羲。\n 但却发现靳羲根本不在仙宫。\n 他心中慌乱，难道自己不该相信他说的话？\n 这几日来，靳羲每天都来西苑陪伴牧雪落。\n 看着雪落一天天好起来的气色，他心里不知该高兴还是该难过。\n 他多希望能让她好起来的人是自己。\n 但他又觉得，能一直站在她的身后，已该满足。\n 他说服自己，姑且相信那位仙师对雪落的情意。但为何今日不见人影。\n “韦泷，我们走了。”牧雪落催促，“你看他今天是不是很反常？”她问包北。\n 包北干起了车夫的行当，老大的不愿意：“先生那是深不可测！”\n 牧雪落一听哈哈大笑，顾韦泷也忍不住弯了唇角。\n 牧雪落搭着顾韦泷的手跨上马车，落座后说道：“韦泷还是笑起来好看，不要总是少年老成，过几天真的变老了看你怎么办。”\n 顾韦泷听着她熟稔的语气，心中的忧虑降了不少，但仍旧隐隐担心。\n 马车行至中途，离祭台还有快一公里的距离，就再也无法行驶。似乎花都的人在今天全部出动了。\n 当真是车辚辚马萧萧，只不过大家脸上都洋溢着神采。\n 这一次的祭天极为重要，是祈求来年的风调雨顺，万物康泰。\n 是农人们一年最重要的祭祀。是以许多乡下的人们都赶了来。\n 牧雪落看着这般热闹的景象，心中升起了些许的自豪。\n 现在，自己也成为了守护他们的一份子了。她要帮丞相守护好祯国，帮小雨得到自由。\n 三人下马步行，七拐八绕地，鞋不知被踩了几脚。总算到了祭台入口。\n 祭台分八个大门，众位大臣均从侧面的祈安门入内。百姓被兵士阻隔在外。\n 门口迎接的小侍卫认出牧雪落来，惊奇地对同伴说：“廷尉大人竟然没用护送，自己挤进来的。”引发了一片讨论。\n 而此时牧雪落却没那么轻松，当她看到大量的兵士时，心中疑惑顿生。\n 她环视许久，确认眼前的情况绝不平常，偏头对顾韦泷说：“韦泷，你看这些兵，都是大营的。”\n 但她等了许久却不见顾韦泷回应，她回过身，发现顾韦泷神色间颇有为难之意。\n 她略一思索，突然问道：“这几天你们从来不提朝廷上的事，看来，不是没有，而是你们故意瞒着我，是不是？”\n 顾韦泷蹙眉，咬紧了唇并不答话。\n 牧雪落转向另一面，怒视包北。\n 包北连忙举手做投降状：“你可别看我，你知道我这人没主意的。替你教训教训人还行，别的我可都不会。”\n 牧雪落气恼地哼了一声，快步走入祈安门。先去与丞相会合，所有的事情自然就都知道了。
第98章 纸包不住火[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