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久了。\n 姚青月深深叹了口气，唤了下人将软枕之下藏着的巾帕处理掉。\n 巾帕之上，片片血迹，嫣然如腊梅。\n 牧雪落唤回正跟乌冬大说特说的包北，三人再度驾车离开，直奔皇宫。\n 车上的牧雪落心思有些激荡。\n 这一次，该可以和小雨相认了吧。\n 这个念头强烈到她一路都在和顾韦泷讲述她和小雨的往事。\n 讲她们一同收拾欺负小雨的坏小孩、一起在雨夜偷偷不回家……\n 最后她感慨地说：“已经快十年了吧，我当初真的以为她去世了，以后再也不会见到了。”\n 顾韦泷听得很认真，心里有着淡淡的喜悦。\n 他闻言感慨道：“大人和你这位友人确实一同经历了很多事情，看得出大人对她甚是难忘。你说以为她去世了，那么，她没有过世？”\n “是啊。我有时在想，当真是有命运这种东西吧。它太奇妙了，竟然让我在这样的情况下重新遇上她。”牧雪落笑着说。\n “既然能再次遇上，实属缘分。殊不知，纵寻全世，若缘相缺，便是陌路。大人和你的这位友人，当真有缘分。若是能够相见，你们定然希望牢牢相守，不再分开。”顾韦泷道。\n “是啊，不再……”牧雪落突然顿住了，没错，要是和小雨相认，小雨定然不愿让自己再度离开，她会成为小雨最最亲密的依靠。\n 但是，东洛，她必须要去！\n 看来，只好等从东洛回来再和她说明了。\n 小雨，你再等等吧。我离开，也是为了你的天下。\n 牧雪落总算压抑住了激动，对着顾韦泷傻笑了一下。等她回来，一切就都安定下来了，那时候她们就可以安安稳稳地度日，不必再提心吊胆。\n 顾韦泷看着偶尔孩子气的牧雪落，微微笑了。\n 三人来到皇城外，通传之后被准许入内。\n 牧雪落让顾韦泷和包北等在外面，自己一人走了进去。\n 一个内侍引着她走向瑜?宫，圣旨上说陛下抱恙，自然是在寝宫休息。\n 牧雪落进了瑜?宫，大厅内那盆剑兰已经谢了，垂在花瓶中蔫蔫的。照理来说，皇帝寝宫是不准许放已经败了的花的，但这一盆却一直保留在此。\n 牧雪落越过花厅，被平儿引进内室。\n 床上的帷幔落地，隐隐约约能看到皇甫绮羽躺在被子里。\n “雪落？”她的声音有些不确定。\n “是臣。”牧雪落行了一礼。\n “哦，是你来了。”皇甫绮羽没了平日那般阴鸷独断，反而有些怅然，她说道：“今天的事你做得很好，朕会嘉奖你。”\n 牧雪落在心里笑着，但却不敢表现出来。小雨当了这么许久皇帝，当真有了些气派。\n “这次的事，还得多谢仙师。”牧雪落如实说道。\n “靳卿告诉朕，这是你的主意，你不必谦虚，朕知道你的能力。”皇甫绮羽透过纱帐看着牧雪落，似乎想从她身上寻找什么。\n 牧雪落抿了抿唇，脑中又出现了靳羲的影子。她连忙驱赶杂念，说道：“臣这次来是想请旨去东洛。”\n “东洛？”皇甫绮羽问道，“为什么要走？朕不是刚升了你的官位吗？为什么不继续在廷尉寺里？”\n 牧雪落弯了唇角，她知道，小雨对自己有了依赖感。\n 她就是这样，想把自己在乎的东西全都留在身边。以前她去小雨家里陪她，她甚至不愿自己回家，只不过她不会说出口，只是用她的一双眼看着自己，眼中无法掩饰的恳求。\n 以前自己没有办法留在她身边保护她，现在自己却可以。\n “我过几天就回来了，你就安心等着我的好消息吧。”她心思恍惚之时，竟忘了敬语，惹得平儿倒抽了一口气，紧张地盯着陛下的表情。\n 谁知陛下根本没有发怒，而是目瞪口呆地看着纱帐之外的牧雪落，半晌没有说出话来。\n “你就安心等着我的好消息吧。”这句话，那样的熟悉，在卫雨的脑海中盘旋个不停：那个人，说了这句话之后就去为自己寻找领养的人家，但她刚走，父亲就放弃了那个家徒四壁的住处。自己被迫离开，终究没有等到她的好消息。\n 自那以后，再也没有见过她，再也没有……\n “陛下，陛下。”平儿小心地唤着，“姚大人请旨呢！”\n 皇甫绮羽猛地回神，视线落在牧雪落身上，良久，才开口：“早点回来。”这次，我不会再离开了。\n 牧雪落点头告退。\n 从进宫到出宫，她心中一直有着淡淡的喜悦。\n 为小雨，也为自己。\n 在祭台看到靳羲的那一刻，她心中清清楚楚地明白，她爱他。她愿意为他不再顾忌自己的身份。\n 若他愿意，她会以余生伴在他的身边。\n 至于小雨，她会一直守护着。哪怕没有了现在的官职现在的身份，她自信仍能够做好丞相嘱托的事情。\n 也正是因此，她才急迫地想去仙宫，想告诉他，她愿意。
第101章 我.愿意[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