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n 他抬头看了看月亮，叹了一声：“快要天明了，你安全了。”\n 牧雪落在水中移了移，向他伸出手。\n 靳羲握住她的小手，目光落到她的脸上，再也挪不开。\n 良久，他说道：“是我不好。”那眼神切切，似乎诉说着千言万语。\n 牧雪落先是一愣，方才意识到他说的是他的骤然离别。\n 她抿了抿唇，没有答话，只是放在他掌心的手攥得紧了些。\n 靳羲感觉到她轻微的颤抖，向前探身将她揽到胸前。在她的耳畔轻声道：“这一次，我再也不会离开。”\n 牧雪落的心狂跳，她不敢相信地问道：“真的？”\n 靳羲点头，语气坚定：“真的。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再离开你。除非……除非你赶我走。”他又想起了他的寿命，那时，雪落应该不愿让自己陪在身边吧。她那样美丽的女子，不会愿意让自己看着她慢慢变老。\n “傻瓜，我怎么会赶你走。”牧雪落紧紧回抱住他，眼里盈了泪水。\n 只是这一用力牵动了她的右肩，疼得她抽了抽气。\n 靳羲连忙放开她。\n 看到她眼角的眼泪，他伸手帮她拭去，说道：“你看，你才是个小傻瓜。我早就让你小心你的肩。”\n 只是看到她那惹人怜爱的样子，他忍不住重新纳她入怀。\n 牧雪落的下身还在水中，身上是湿的，把靳羲的衣袍也弄湿了。\n 他拥抱了良久，才发觉自己触手处是她光裸的肌肤。\n 心中一乱，他头脑中不自觉地想起了那一夜，她漆黑如瀑的长发流转在自己的胸前，她一声声地唤自己的名字，抓着自己的肩、背，似乎要融入自己的身体。\n 他真想把她疼到骨头里、血脉里。\n 牧雪落这时也发现他的掌心越来越热，抱她也越抱越紧。\n 她的脸红了，在他耳边轻轻道：“你的伤……”\n 靳羲一愣，这才发现她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情动。\n 他扳过她的身子，看着她的脸。\n 真如春睡的海棠一般的脸颊。\n 灿烂如朝霞，绰约如仙女。\n 他只觉得胸中有什么东西急欲宣泄而出，但他仍旧小心翼翼地问道：“我担心的是你的伤。”\n 牧雪落红着脸低下头，说话的声音很微弱，几乎让人听不清：“我，我没事。”\n 靳羲却听得真切，而且他听出了她话中暗藏着的期许、邀约，还有那欲拒还休的妩媚。\n 他将她抱出水面，坐到了自己的身上，伸手去解自己的衣服。他从不是个冲动的人，但是不知为何，她总有办法让他失去冷静。\n 牧雪落的脸很红，她咬着唇闭上了眼，头靠在他的胸前一动也不敢动。\n 直到两人的身体没有了衣物的阻隔紧紧贴在了一起，她才偷偷睁开了眼。她斜坐在他的腿上，手攀附着他的胸膛，入眼处正是他心跳的地方。\n 她的左手在他胸前轻轻划过，抚摸着他胸前那墨色的纹身。\n 她记得凌白的手臂上也有一个相同的纹样，只是此时她根本无心去想更多。身体缓缓被他托起，而后骤然缩紧。她感觉到，他们融为了一体。\n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仰起头。\n 越过靳羲清朗的眉目，她看到天上那一轮月。\n 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n 谷中有些微的风，明明是寒冬，却充满春意。\n 风吹过池畔的几朵蔷薇，点点嫣红。\n 靳羲额上渗出汗珠，他疼惜地抚过她的脸，在她的唇畔轻轻一吻。\n 牧雪落闭着眼浅浅笑了。\n 此情此景，足矣。\n 两人在池畔相拥许久，牧雪落突然想起了靳羲背后的伤势。\n 她连忙撑起身子关切道：“你的伤。”刚说完就看到散落在地上的绷带。\n 那是她从衣服上撕下来为他包扎的布料。\n 看来，得重新包扎了。\n 靳羲将她又按回怀中，轻轻说道：“我没事，再让我抱一会儿。”\n 牧雪落重新被压进靳羲的怀里，贴在他的心口感受着那起伏的心跳。\n 又过了一会儿，靳羲才缓缓将她抱起，踏入池中。\n 他用手掬着水为她清理身体，小心翼翼避开她肩上的绷带。\n 即使是方才最激烈时，他也一直保护着她的右肩。这些，牧雪落都知道。\n 她半闭着眼睛倚在他身上，感受着他轻柔的抚摸，懒懒地不愿抬头。\n 靳羲的手划过她一寸寸的肌肤，心中充满了感激。\n 此前受过的所有苦楚、自己放弃的所有东西，这一刻似乎全都变得微不足道。哪怕用整个世界换一个她，也值得。\n “这里很好。”他说道。\n 牧雪落的身子仍旧懒着，她没有睁眼，在他怀中喃喃道：“真的很好，人间仙境。”\n 靳羲沉吟了一会儿，叹息道：“如果能永远生活在这里，多好。”
第123章 无绝期[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