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乌冬恰巧也走出来，听到了他们最后的话。\n “不能让他活着！这是丞相……”他急匆匆说着，突然又顿了住。\n “我知道你想为丞相报仇，但眼下我们赌的是万千百姓的性命。”顾韦泷道。\n 牧雪落看着乌冬的神情，脑里突然划过一丝奇异的想法。\n 她没有接过话头，而是问道：“乌大哥，我让你调查丞相的死因，有什么发现吗？”\n 乌冬显然一愣，有些支吾：“我……我……我一直……”\n 他抬头，发现牧雪落美丽的眼睛正看着他，似乎要看到他心里。\n 他再度低下头：“没有，”说完却像想起来了什么，连忙抬头道，“就是慕……”\n 牧雪落伸手打断了他，轻轻摇了摇头：“罢了，我们先想办法解决凌河北营的事。”\n 乌冬的嘴张了张，终于没有再说话。\n 顾韦泷看着两人的举动，有些想法在心中转了一圈。每一次提及丞相的死因，乌冬似乎都有些失常。他极力让雪落因为丞相的死而向慕容枫复仇。而在雪落当真说要让慕容枫因此付出代价时，他反而有些退缩。\n 顾韦泷抿了抿唇，说道：“大人说得对，我们先想想对策得好。”\n 牧雪落点头：“我明早就派人去凌河北营，暂且不提死罪之事，先问问他的想法，再作打算。”\n 再无异议。\n 这一晚，牧雪落没有再留在宫中。\n 这座皇宫，也需要歇息了。\n 牧雪落带着顾韦泷、乌冬、邓息和方楠离开皇宫。\n 她回头看着万千灯火的皇宫，世人看到的都是它的繁盛、华丽，谁看到其中暗涌深重，动辄则是尸骨无存呢。\n 就这一天一夜，有多少人命在这华丽的宫殿内消逝。\n 唉，她叹了一声，转身上马。\n 因为宵禁，街上没有行人。昨夜的军马厮杀，更是让花都风声鹤唳，百姓们如非必要根本不会出门。\n 牧雪落缓缓打着马，看着夜色中的街道。\n 一家家，一户户。\n 小酒馆、胭脂铺、饭庄酒楼……\n 给人真实的感觉。\n 呼吸着清冷的空气，她的心忽然感觉有些累了。\n 来到这里，从初夏，到严冬。\n 不及一年的时间，却经历了太多的事情。\n 她突然好想能依在靳羲的胸前，给他讲自己的心情。\n “大人，你一路都在叹气。”邓息轻轻道。\n 牧雪落一顿，回身问道：“是吗？”\n “你是不是在担心仙师？”靳羲问。\n 牧雪落抿了抿唇，又轻轻叹了口气，没有回答。\n 无时无刻不在想他啊。\n 一时，又静寂起来。\n 马蹄声很轻，很快将牧雪落送到了她和靳羲的小院。\n 她今天不想回草堂，似乎这里，就可以离他更近一些。\n 她下了马。\n 天冷，她不自觉地环抱住肩膀。\n “我留下保护大人，你们回去吧。”乌冬说道，这些时日，他担负起了贴身保护的职责。就如同曾经保护姚相一样。\n 顾韦泷嘴唇动了动，终没有开口，同邓息他们一同回转，向草堂方向走了。\n 牧雪落很累，很累。\n 这些天，除了一些零星的线索，再没有关于靳羲的任何消息。\n 她不知不觉中消瘦了许多。\n 这几天没日没夜地撑着，她早已累了。\n 今夜，她很快入睡。\n 清晨，被急报叫醒。\n 她“腾”地从床上坐起，刚要开口询问，就发现头脑一阵眩晕。\n 一只手温柔地托住她的背，让她靠上床上的软枕。\n 她眼前的漆黑一过，就看到了顾韦泷担忧的脸。\n 她接过军报一面问着：“什么时辰了。”\n “还未到辰时。”顾韦泷眼中全是担心，他真怕她的身体承受不住。\n “他让我去？”牧雪落抖开信纸，上面赫然写着慕容枫的要求。\n “是。”顾韦泷看着她，“大人你不必听他的，等我们的使者回来再做商量。”\n 牧雪落向后拢着散乱的头发，掀开被子走下床。\n 为了方便情报，她是和衣睡在外室的。\n 胡乱清洗一通，她握着信纸坐在桌旁，眉头紧皱。\n 顾韦泷有些紧张，问道：“你不会去吧。”\n 牧雪落没有回答。\n 慕容枫说，如果她不去，就让整个祯国陪葬。\n 这话听上去像是疯子说的，但是牧雪落却知道他说的是真的。\n 所以我无法不管。\n “我们还能想别的办法，”顾韦泷有些着急，“他恨你入骨，你不能去。”\n 牧雪落将信纸放到桌面，“就因为他恨我入骨，才不会善罢甘休。”\n “我们等等，等我们的使者回来再说，行吗？”顾韦泷的话软了下来。\n 牧雪落沉吟了一会儿，点了点头。\n 过了三天，花都派去的使者回来了。\n 只不过，是被人抬回来的。\n 而且，是在棺材中。\n 死去的使者身旁还放了一封短信。\n 牧雪落看罢之后狠狠咬住了唇。\n 殷尚终究被他们发现了，被送去了凌河北营。\n 牧雪落若不去，三天后断他一双手，五天后断他一双脚。
第137章 谁胜谁败[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