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了!”陈娇回道。她踏着满天的桃花飞舞在蓝天白云之中,尽情地大声呼喊“我来了——我来了!”
四四方方的殿宇在她的身后退却飘远,她向着广袤继续遨游。她能听到身后的蓝衣近侍们打闹着你追我赶,她看到妖孽韩嫣与刘陵在前方携手相迎。
我来了。她再次呐喊,她终于突破那个四方的牢笼,来了。
赵女官贴在陈娇的口边问道:“殿下,您要去哪儿?”
整屋子的人都屏气敛声,听陈娇神情迷恋地重复着:我来了。
赵女官把眼睛盯向平安与秋菊,平安跪了道:“殿下昨夜通宵作画,奴婢怎么劝也劝不住,只到清晨她便如此,”秋菊也道:“殿下自陛下走后,整天神情恍惚,常常半夜作画,想是神思忧虑,阴阳不调所致。”
未央宫派的御医汤药刚好,堂邑侯陈须便奉大长公主命带着自家的侍医席卷而来。平日里看起来谦让温和的陈须大动肝火,不由分说便要家仆赏平安秋菊二十板子。
“你们平日里不是寸步不离废后的吗?为什么废后病倒你们却不知?是有意还是成心?”
一顶谋杀的大帽子扣得平安秋菊大气儿不敢出,若不是陈娇醒来的早,二十大板打下去,不死也得脱成皮。
馆陶大长公主也颤颤巍巍走上金銮宝殿,一步三哀怨。“陛下啊,臣妇自问无愧于长门宫人,为何阿娇在长门却落得个自生自灭的下场?若哪天臣妇不在了,阿娇靠山倒塌,我孤苦伶仃的阿娇可如何存活下去?”
刘彻想起年初时,他为了瞧瞧那个曾经颐指气使高高在上的女人与兽为伍的狼狈样,曾一身便服小憩长门宫,那时瞧见的陈娇健康开朗妙趣横生,还勾起他对年少时光的一丝缅怀。没想到只因那一面就勾起陈娇的无限相思,让那个放荡不羁的女人又上演了一次‘长门赋。看起来,陈娇对他还真是与众不同,当年的妒忌也如别人所说是出于一片真情罢。
遂安慰馆陶道:“姑姑不可妄自菲薄,不是还有堂邑侯府吗。”\t
馆陶摇摇头道:“休提我那不争气的孽障,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矣。”连陛下的人他都敢不分青红皂白的打,馆陶对他也是没什么指望了。“求陛下看在阿娇对您情真义切的份上,让她回到臣妇的身边吧!”
再想想英子刺君王时陈娇对自己急肝义胆的相救之情,刘彻拍着胸脯保证:“姑姑放心,朕有生之年绝不会伤害阿娇一根头发的。”并且在姑姑面前当场拟旨,以后长门宫一干人等唯陈娇之命是从,如有违反,宫规处置。
这话不白扯吗?那些人明明是刘彻亲手安排下去的。馆陶长哭不起,刘彻笑道,姑姑有合适的人不妨也安排两个过去,对阿娇好歹也是个安慰。阿娇以后可三月入长安见姑姑一次,这下姑姑总满意了吧?
横竖入长安久居是不可能的事。馆陶知道已到了刘彻的上限,不再勉强,回府去精挑细选了两名侍婢,都是自小服侍过陈娇的。虽说年岁有些大,但姚女粗通病理,任女精通膳食,都是一顶一的勤快灵透。
刘彻得知,一笑而过,他那帝姑,分明是奔着自己闺女长命百岁去的呀!
未央宫、大长公主府、堂邑侯府、隆邑侯府的礼品源源不断地从长安城发送到偏僻的长门宫,各种名贵的补品药品被任女登记在册后分门别类地堆放在长门殿空前爆满的储藏室里。吃穿用度也不再由陈娇随意转赏,而是由任女存放起来,按需按量随时发放。——长门宫,虽然依旧悠闲,但错落有度,有了过日子的样子。
在姚女和任女的精心开导和服侍下,陈娇很快就恢复成成龙活虎的样子。天天破戒走出罩壁假山来到长门宫宫门前看没腿的训三黄。没腿的一把丈长长鞭舞得呼呼生风,长鞭下那三条狗乖得跟孩子一样,叫它坐它就坐叫它跑它就跑,乐得一帮女子直称奇。
刘彻的侍卫敲开长门的大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玩兔弄狗的场面:陈娇挽着袖子拿着一张画得色香味俱全的骨头在挑逗狗,宫女们则抱着胖胖兔笑得东倒西歪。
一看门外站得是刘彻,有的宫女往假山那边跑,有的则就地伏下身去,大黄趁机沿着陈娇的手指一口把骨头撕下来,吓得陈娇连连甩手……
面对如此混乱不堪的场面,刘彻兴奋的哈哈大笑:大家快起来,起来,继续玩。
军中来报,卫青首战大捷,霍去病长驱直入敌军内部胜券在握。这么大的消息怎么令他不兴奋?这种
第97章 98、金屋初成[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