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他刚要转身去学堂,不料,枚枫从拐弯处跳了过来,冲公孙敬义伸出右手大拇指,笑嘻嘻地说:“你跟李通他们打架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太学宫,很多同学都说你做得很对。”。
俗话说,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在太学同窗中,公孙敬义与枚枫最是要好,既得益于两人的父辈,公孙贺与枚皋的长期交往,也是两人脾性相投的结果。
平日里,两人经常聚在一起,议论朝政臧否人物,观点很是一致,特别是在刚刚结束的蛊祸之乱这件事情上,两人都很同情兵败自杀的太子刘据。
“枚枫,我刚刚挨了师傅的一顿教训,你再不要寒碜我了。”公孙敬义苦笑一声,略有不满地说,“如果早一点遇到了你,我也就碰不上李通这伙人了。”。
枚枫依旧嘻嘻嘻地说:“如果你早一点遇到了我,那我们两人联手对付李通谢济旦,将他们狠狠地暴打一顿,岂不更加痛快解气?”。
紧接着,又很鄙夷地说了一句。“这个谢济旦,仗着自己那个不男不女的黄门姐父苏文的势力,胡作非为,我早就看着不顺眼很长时间了。”。
蛊祸之乱平息后,苏文在宫中的地位大幅度提升,担任黄门令之后,在长安城僻静处买了一处院落,又偷偷娶了谢济旦的亲姐姐谢芳,背着皇上,过起了自己有滋有味的小日子。
而谢济旦这个昔日的破落子弟,也正是靠着姐姐的枕边风,被苏文三弄两弄,推荐进了太学宫,成了一名太学生。他的这些底细,入学不久,就被枚枫摸得一清二楚了。
此时,见枚枫话说的很慷慨好听,又是一副侠肝义胆的英雄神态,公孙敬义只是很冷淡地瞥了其一眼,随即,脸上情不自禁地微微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笑容。
他很清楚,枚枫自小聪明异常,学识渊博,三坟五典八索九丘,无一不通,口才也很伶俐,舌吐莲花能说会道,可就是胆子很小,真的遇到什么麻烦事情,恐怕早就溜之大吉了,哪里还敢动手打架?
“枚枫,我问你一件事情。”两人避开热闹处,沿着幽静的林荫小道走了一会儿,公孙敬义不再说早晨打架的事情,话锋一转,问了一句,“我哥被关进了死囚牢,你知道不?”。
最近这几天,有关丞相公孙贺的大儿子,位居九卿之一太仆的公孙敬声,因挪用北军军费而被汉武帝关进死囚牢的消息,早已传遍了长安城的大街小巷,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有好几次,作为好朋友,枚枫想问一问公孙敬义,这到底是咋回事情,可是,话到嘴边,又不得不硬生生咽了回去。因为,他发现,公孙敬义近来整天脸色很阴沉,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很少主动与别人说话。
今天这个早晨,见对方竟然主动向自己说起了这件事情,枚枫心中不由得蓦然一跳,急忙说:“公孙太仆的事情,几乎整个长安城的人都知道。”。
随即,轻轻叹了一口气,又不无惋惜地补充了一句。“公孙太仆的胆子也实在太大了,怎么敢挪用北军军费呢?这不是光天化日之下,睁着眼睛往刀口上撞吗?”。
公孙敬义神色凝重,抬头望着树枝间蹦蹦跳跳的一只画眉鸟,没有应声。其实,他不得不承认,枚枫说的这几句话,正说到了事情的要害处,公孙敬声的胆子确实太大了,大到了不要命的地步。
少许,他回头紧盯着枚枫,冷声说:“事已至此,只能面对现实。枚枫,我问你,你能不能帮我出个主意,怎么才能够保全我哥的性命呢?”。
见好朋友忧心忡忡满脸郑重,枚枫赶紧收起笑容,语气严肃地说:“依我看,这件事情,只有她出面,也许才能够解决。至于其他人,就是想帮忙,也帮不上,弄不好,事与愿违,还会惹得皇上不高兴。”。
当然,后面的一句话,尽管他没有说出来,但公孙敬义听的很明白。那就是,如果一旦惹得皇上不高兴了,公孙敬声的命,也就到谁也保不住的时候了。
正因为公孙敬声乃至公孙满门一百来口人的脑袋,紧紧攥在皇上的手里,这才让公孙贺父子很是揪心发急,不得不绞尽脑汁想办法赶紧营救那个不知死活的公孙敬声。
第7章 礼之用,和为贵[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