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事情的经过,公孙敬义很不自然地瞥了许定南一眼,又很诚恳地说:“师傅,徒儿无能,甘愿接受任何处罚。”。
当然,在叙述父亲拒绝师傅的要求的时候,他有意识地隐瞒了父亲最后说的那句许定南把公孙父子当诱饵的话。
那天晚上,父亲暴怒过后,就一直有气无力地躺在椅子上,闭着双眼,脸色很苍白,也很疲倦。
看着父亲这副半死不活很憔悴的样子,公孙敬义心中确实很后悔,悔不该接受这项任务,也悔不该向父亲说起这件事情。
与此同时,也暗暗责怪自己太莽撞了,竟没有理解父亲这些日子里的艰难处境。
为了整个公孙家族的生死存亡以及来之不易的辉煌荣耀,父亲用他宽阔结实有力的脊背,默默地承受了数不清的灾难。
后来,父亲还说了很多语重心长的肺腑之言,但是,唯有这句话,牢牢地铭刻在了他的脑海里,许多年之后,也不能够忘记。
此时,公孙敬义心里很是忐忑不宁,尽管甘愿接受组织的任何处罚,但是,唯恐惹怒师傅,被其暴打一顿后,逐出师门。
因为他很清楚,一个被逐出师门的人,不论是否有理,在江湖上,已经是臭名昭著,很难有立足之地。
迎着明亮的阳光,听完公孙敬义的叙述,许定南没有发火,脸色依旧很平静,在明亮的阳光照射下,就像一潭死水,水波不兴波澜不惊。
本来,对这件事情,说句心里话,他一开始就没有抱多大的希望,能成则成,不能成也就罢了。
公孙贺是怎样一个人,他非常清楚,只是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无所谓态度,试一试而已。
既然公孙贺当面拒绝了自己请求他搭救师弟熊武的想法,再责怪公孙敬义,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于是,许定南克制着内心深处的隐隐不约,很亲热地拍了拍徒弟的肩头,用安慰的语气说:“敬义,事情没有成功,责任不在你,我是不会处罚你的。”。
见不追究自己的责任,公孙敬义不由得感到一阵轻松,心想,还是师傅疼爱自己,如果换做别的徒弟,最轻也会受到一顿狠狠的责骂训斥。
俗话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对墨家这种异常严厉甚至有点翻脸无情的家规,他是深有体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心中自然而然地滋生出了浓浓的敬畏之感。
不过,对祖师爷墨翟,公孙敬义在敬畏之余,也非常崇拜,暗自认为,这才是真正干大事业的人。
在春秋战国那个铁火交织三天两头变幻大王旗的混乱年代,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白手起家,居然创建了墨家这样一个庞大而又严密的组织,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壮举。
就在师徒两人遥望远方风景紧紧思索之际,山谷里传来几声尖锐清脆的鹰啸,紧接着,两只苍鹰飞上天空,急促地上下翻飞,很是惊慌。
随即,一匹黑马冲出山谷,眨眼之间,又有几匹快马紧随其后。两者前后相距不过数十步,一起疾疾驰向朝阳峰。
前面那匹黑马上的骑手是个年轻女子,一身紫色衣裙一头秀发迎风飘扬,阳光下,远远看起来,很是潇洒不羁。
“温珂乌,她是温珂乌。”许定南的眼光一直紧盯着紫衣女子,不一时,就认出了这个师弟熊武的女弟子,禁不住脱口喊叫了起来。
没有想到,多日搜寻不着的温珂乌,竟然毫无征兆地突然出现在眼前,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令他在感到有点意外的同时,也略微有点兴奋。
这时,温珂乌也发现了许定南师徒,大声呼喊着师伯快救我,飞身跃下坐骑,沿着坎坷不平的山路,拼命地向他们奔跑过来。
见此情景,公孙敬义觉得自己该有所表现,疾声说:“师傅,我去救师妹。”。
说着话,就要动身下山,不料,许定南一把拉住他,冷声说:“追赶温珂乌的是崆峒山三眼道长,先等一等再说。”。
之所以劝阻公孙敬义在这危急关头去帮助温珂乌,倒不是他害怕那个三眼道长,而是
第37章 白日见鬼影[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