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不是我们违背祖训,而是鲁铁这伙人先违背了墨家祖训。这一点,天下所有的的墨家弟子都心知肚明,只是不敢说出来罢了。”。
这个时候,竟然无所畏惧口无遮拦,直呼巨子鲁铁的大名。许定南不由得微微一怔,心想,这是前所未有过的。
见师父如此冥顽不化,抱着已经陈旧过时的祖训不撒手,公孙敬义有点急了,不由自主地提高嗓音说:“鲁铁公然违抗老巨子的指令,抢先师傅你一步,自封为墨家新一代巨子,这不是违背祖训又是什么?”。
这句大实话即刻触动了许定南内心深处最隐秘的痛点,不过,他没有说话,脸面依旧沉静如一潭死水,只是默默地听爱徒慷慨陈词。
“再说,老祖宗所处的时代,与现在大大的不同。”此时,公孙敬义觉得满肚子都是话,大有一吐为快之感,“那个时候,放眼天下,到处是硝烟战火,没有一块清净之地。”。
“可现在我们所处的环境,大汉帝国立朝已有百余年,根基稳固,天下太平,与春秋战国时期各诸侯国相互残杀争权夺利称王称霸的混乱年代,完全不一样。”。
“正因为环境变了,儒家的大一统学说才得到了朝廷的认可尊崇,得以发扬广大,而昔日与之齐名的墨家,却被当朝者猜忌打压禁锢,如今落得一个树倒猢狲散徒有虚名的可悲下场。”。
说完以上这些心里话,公孙敬义才觉得心情略略舒服轻松了一点,稍微停顿了片刻,又压低嗓音,很神秘地说:“要想重振墨家昔日的辉煌,依我看,目前,有且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听到这儿,许定南一下子来了兴趣,疾声追问道,“说出来,让我听听。”。
昏暗的灯光下,公孙敬义目光炯炯地紧盯着师傅蒙着黑布的面庞,一字一句地说:“这个办法就是推翻现任巨子鲁铁,由师傅你担任墨家弟二十六代巨子,才能够召集旧部稳定军心,有所作为。”。
这句发自爱徒内心深处的非常真诚的大实话,一下子激起了埋藏在许定南灵魂最隐秘处的万丈雄心与烈焰。
他极力克制着心灵深处的激情与躁动,凝声静气地很缓慢地说:“敬义,千万不能这样说话,小心隔墙有耳。”。
公孙敬义自然明白这句话的真正含义,脸上禁不住泛起了一股浓重的略含鄙夷的冷笑。
他知道,师傅说的这个隔墙有耳,指的就是从沂山孝母崖总部专程来长安城的墨家使者白面郎君孔渊。
说句真话,从第一眼看见这个自称是儒家创始人孔子后裔的年轻人的那一刻开始,他心里就已经有了这样的意识与警觉。
名为使者,实际上是监视者。孔渊时时刻刻监视着许定南的一举一动。若有一丝一毫的风吹草动,就会即刻飞鸽传书,报告于千里之外的巨子鲁铁。
正因为如此泾渭分明,公孙敬义对这位使者很不感兴趣,甚至,还怀有一股浓烈的反感排斥之情。
只不过,同为墨家弟子,又处于这样一种很恶劣的非常环境之中,他才不得不紧紧隐藏起心中的真实情感,以免危及师傅许定南,影响墨家的大局。
“师傅,弟子说的全是心里话。”过了一小会儿,见师傅无动于衷,公孙敬义又忍不住说,“只要你有此心此意,弟子一定竭力拥戴,哪怕上刀山下火海,也绝不皱一下眉头。”。
见其说的这样慷慨豪迈,许定南大受感动,沉声说:“敬义,你有这等侠肝义肠,师傅我很满意。”。
继而,叹了一口气,不无遗憾地说:“造成今天这种难堪局面的原因,我思来想去,不在鲁铁身上,而在于我自己犹豫不决心慈手软。”。
见师傅将责任全部揽在自己头上,公孙敬义有点不明白,禁不住脱口问了这么一句,“怎么能怪师傅你呢?”。
尽管他知道,许定南是一个非常自律而又善于隐忍的人,喜怒不形于色,可对他说的这句话,实在难于理解。
“当初,在老巨子离世后的那一刻,如果我听从师弟熊武等人的劝告,带人火速离开长安城,星夜赶到沂山孝母崖墨家总部,拿到巨子信物玉龙钩,一切都顺理成章迎刃而解了。”。
虽然没有亲眼见识过墨家能够号令天下众弟子的至高信物玉龙钩,但江湖上早有其神秘莫测的传说,流传甚广。
《墨子公输》一文记载,墨家创始人也是第一代巨子墨翟大约29岁时,即公元前440年,楚国准备攻打宋国,请来著名工匠鲁班制造攻城的云梯等器械。
当时,墨子正在家乡讲学,听到消息后非常着急,一面安排大弟子禽滑?(qíngǔxī)带领三百名武功高强的精壮墨者,赶往宋国,助其守城,另一面亲自出马去楚国,劝阻楚王放弃用兵,停止这场在他看来很不道义的战争。
一路上,披星戴月栉风沐雨,行走了十天十夜,墨子才到达郢都,见到了鲁班,并且用“仁义”说服了他。
随后,又进宫面见楚王,不料,却遭
第140章 密 谋[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