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敬”字一出，凌柯只觉得耳中嗡嗡作响，血气上涌，此人功力绝对在卓越之上！
卓思慕“咦”了一声：“大师可是寒山寺的僧侣？”
“小姑娘好眼里。”
他当初在寒山寺前扫地，不过匆匆一瞥，决然没有想到卓思慕竟会记得他，裂开嘴笑了起来，缺了牙齿的笑声都有些含糊不清：“她死了。”
卓思慕半晌才反应过来，眉头紧锁：“秦姑姑？”
老僧点点头，拂袖折身，翩然若仙的步履似踏空一般，当真是遁入空门？
“怎么会？”
秦素雪就算救了她也不至于落得赴黄泉的下场，秦素雪死了，慕容瑾该如何？她不自觉地往前踏了一步，却被老僧周身的气场硬生生压制不得前进半分。
“修龙月！”
卓思慕蓦地喊出这个名字，连凌柯都浑身一震。
这样的老秃驴是当初的四大杀手？
老僧没有停下脚步，只是脸上扯过一丝弧度：“缘起缘灭，缘聚缘散。”
“修龙月！你一直在她身边为何不让她知道？你个胆小鬼！你可知秦姑姑等你多久？她从青丝转为白发，你可曾想过她的心情？不过就是一点脸面，你也放不下？”
老僧陡然顿住身形，漂浮半空之中，气场越发强大，大到周围的枯枝败叶都发出“咔嚓”的声音，卓思慕不由得往后一退，藏到凌柯身后。凌柯唇边一丝苦涩的笑意却带着半分温暖，某个时刻能将他当作挡箭牌，该悲还是该喜？
修龙月臂上缠着的那条鞭子当年威震江湖，此刻却显得悲寂寥。
他守她三十余年，她却从来没有感觉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日都在菜园子里打理，全然漠视他的身影，他还能做什么？难道还要让他一如既往，摇尾乞怜，奢望她的怜悯？陆启风死了，殷飒花和项紫儿远走天涯，唯独留下他们，就算是陌生人还能点头哈腰，偏偏他们连陌生人也做不了。
她心里唯有陆启风，便注定了他只能在阴暗之中等待，一等便是一辈子。
“放下？何谓放下？”老僧沟壑的脸显得无比平静，但声音却是抑制不住的颤抖，“你能放下吗？你挂着慕容夫人的名号却和这男人拉拉扯扯，也是放不下，你都放不下何必说我？”
“我能看清楚自己，我能明白我心中所想、所爱，我就够胆子去做！”
她虽然胆怯地躲在凌柯身后，口中所言却触动了凌柯也触动了墙头上早已观望许久的人，那人笑的极致灿烂，不由得发出声响：“慕儿，你倒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
“大哥？”
卓思慕又惊又喜，侧头望去，那傲立在寒风之中的人可不是卓思修！
卓思修看了一眼凌柯，又看了一眼老僧，他不懂他们之间有什么交集，只是此番前来全为找卓越算旧帐，却看到傲天城的破败，心中不免有些感慨。从秦乾巽口中得知，他并非卓越轻生子，这才明白为何这些年卓越对他的不冷不热，恍然间才知道他竟认贼作父了近三十年。
“慕儿，大哥来问你。如果，我要杀爹，你可会伤心？”
“为何要杀爹？”
“个中原由我不能说。”
“又是你们上一代的破事！”她说话之际不忘狠狠地瞪了一眼凌柯，这个男人也曾经差点为了上一代的事离开她，要是迷途知返，那现在的卓思慕便是真正的慕容夫人了！
卓思修的笑从来都温和，一如从前有人说的“如沐春风”。
“既然慕儿不乐意，大哥收手了。”
卓越虽卑鄙，杀了他全家，但毕竟还算有些良心，这些年的有意栽培他不是看不见，他病了、伤了，卓越都毫不含糊，只是每每想要亲近又会被心中的梦魇缠绕，久久脱不开身。
卓思修说的很轻松，却让有些人讶异。
这样的深仇一句话就能放开？
“大师，我不知你被往事纠缠了多久，只是岁月匆匆，故人已逝，何不放开怀抱，笑傲天下？”
卓思修叹了一口气，不再理会老僧，只是对卓思慕道：“你和妹夫……”他说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明显看了一眼凌柯，却又不知该如何称呼，索性道：“你和瑾公子之间的事我不插手，如今瑾公子危在旦夕，我带他去大理。”
“你如何得知亦珞生死一线？”
“这里四周都弥散着倾世仙子的味道！”
卓思慕凝重的眉宇让凌柯有些不安，下意识地环顾四周，却不见了老僧的身影，高人始终是高人，他该是断了尘缘，连句道别的话都不愿意同他们这些俗人说。
“我用倾世仙子伤了人，这味道会随着那人直至死亡。”卓思慕不由得抓紧
第95章 93.不许想别的男人！[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