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感觉甚是惊艳：白皙的鹅蛋脸上，眉如墨画，温婉又隐含着点倔强；\n 一双眸子清亮干净，是如漆般的墨色；小巧的鼻子下面，原本应该红润的双唇因着虚弱而甚是苍白。妖娆的火红嫁衣衬着雅致的面容，没有妩媚，只有淡淡的哀伤。\n 众人正惊艳之时，莞笑却做出了令任何人都想不到的事情，她面对着大长老等人，竟然是决然地跪了下去，清淡沙哑的声音听不出丝毫情绪，“莞笑甘愿认罪，自知罪不可赦，但求一死。但在这之前，莞笑只想见阿擎一面，向他问个明白。”\n 众人很是不理解。听先前单于絮的口气，这些事情都不是莞笑做的，可莞笑……又为什么要承认呢？若是承认了，那下场便是被推下诛仙台，散尽仙力，剔去仙骨的啊，甚至有可能连轮回都入不了，魂飞魄散……\n 诛仙殿前的仙界等人闻言，是喜忧参半，围在一起商议了半天，还未商议出什么结果，便听得一道低沉带着些许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本尊来了，若是有什么话，圣女直问便可。”\n 诸人皆是一惊，循声望去，只见得不远处有一名玄衣华袍，外面却是披着缟白披风的男子，与一名青衫女子并肩走来，二人双手紧握在一起，瞧上去煞是恩爱甜蜜。男子的面容如刀削冰刻一般，俊美而又凌厉，女子则是生了一张狐媚脸，妖娆妩媚，又瞧上去楚楚可人。\n 莞笑瞧着龙无擎和青烟，掠过缟白的披风，最终眸光落在了二人相牵的手上面，一抹淡笑绽放在唇边，却是包含着浓浓的苦涩，“阿擎，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n 龙无擎不动声色地略皱了皱眉，墨眸之中似乎闪过了什么，却是转瞬即逝，瞧不出一丝情绪，偏过头淡淡道，“没有。”\n “哈哈哈……好啊！很好，龙无擎，你真好，”莞笑突然放声狂笑起来，却是笑得凄惨荒凉，她摊开手心，露出了一直紧攥在手心的一块通体晶莹的白色玉佩，玉佩上似乎刻着“莞擎”二字，“这玉佩，本殿要不起！”\n 说着，莞笑将玉佩向空中一个用力抛掷，落下来，却是变成了纷纷扬扬飘洒而下的白色雪花，莞笑孤身一人跪立在雪中，美得惊心动魄。\n 一旁的青烟听见龙无擎这般回答，不由得喜上眉梢，却又偏生要装出一副善良温婉的模样道，“擎哥哥，你太伤莞笑姐姐了，姐姐多可怜啊……”\n 青烟踩着步子走到莞笑身边，俯下身去，瞧模样似乎是要安慰莞笑，却是给莞笑瞧了面铜镜，那铜镜上，她的族人尽数被杀，遍地都是断肢残躯，死得很是凄惨。\n “姐姐啊，妹妹手里呢，还有一些魔界的族人，姐姐若是想保住他们的性命，那么……还请姐姐尽快了断，妹妹……不着急。”\n 莞笑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没想到青烟竟会下如此毒手。只是那青烟仍不肯罢休，圆滑却尖锐的金护甲轻轻一划，火红的嫁衣就那样瞬间碎裂成千万片，面目全非。\n “阿娘……阿娘……阿娘！”青烟得意离去，只留下失魂落魄的莞笑在原地一点一点捡起嫁衣破碎的布片。\n 这嫁衣是莞笑年纪尚小之时，她的娘亲没日没夜亲手为她缝制的，做成之后没多久，便遭人陷害死于非命，投入鬼塔之中。这嫁衣，可是莞笑对她的娘亲唯一的念想，如今却被青烟给毁于一旦……\n 莞笑捡起了碎布捧在怀中立起身来，一步一步走到诛仙台的边缘，像失了魂魄一般呢喃着“阿娘”这两个字。每踏出一步，身后便会留下一滩触目惊心的殷红血迹，\n “阿絮、阿千、左拾，还有……我哥和右澜，你们一定都要好好的，不要因为我而做出什么傻事。告诉我哥，不要再以身试险，如果事情败露，凝魂瓶失窃，后果是谁都没办法承担的，我不值得他那样做。你们……要替我照顾好紫苑还有族人，切勿挂念。”\n 她抬眸望了一眼天空，又望了一眼身后的所有人，灰暗的天空阴沉得叫人很是压抑。瞧瞧身后的人，有幸灾乐祸的，有无所谓的，也有不舍难过的。\n 莹白色的雪很快覆住了诛仙殿的屋顶，和苍茫的天际融为一体；气势磅礴的“诛仙殿”这三个大字，依旧安然的挂在门前，耀眼的金光熠熠生辉；再往前走几步，就该下去了，下面尽是薄雾缭绕，一片白茫茫的看不清楚。\n 如此，便算是个了结了吧。她如是想着，纵身一跃，没在了白茫缭绕的寒雾里……
第1章 楔子[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