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她应该有多冰?
自责深深袭上他,懊恼的闭上了眼睛,是他错了,是他错了。若不是因为他把内力过给涵儿,涵儿怎么会冷若千年寒冰?
他八尺男儿承受那冰冻之苦已是万分艰难,犹记得寒气来袭时,他的身体发生的变化,身体变得硬梆梆的,触摸之处已经感觉不到原来的软滑,将手搁在桌子上,还能听到轻微的碰击声。
而这种苦楚,每年都要受一次,一冻就是数月之久。
他无法想象单薄的邢思涵会变得有多严重,痛,真的好痛。
邢思涵奇怪的看着扶苏,不明白他怎么这么莫名其妙,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他摸自己,自己都没有反抗耶!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买噶的!
“你怎么了?”想象中自己是绝对的女王,霸气侧漏。现实中,邢思涵绝对的温柔淑女,声音轻柔的好像风一吹就碎了一把。谁也不想自己是毫无形象的母老虎一只!
扶苏抬起沉重的眼皮,涵儿有必要知道的。他几乎颤声地说:“你的身体……很冷。”
邢思涵先是一怔,马上就乐了,原来看起来这么严肃的事情竟然只是觉得我身体凉了?
扶苏眼见邢思涵一点危机感都没有,不由温怒:“别以为身体冰冷就很凉快,到冬日时候,你会上冻的!”
“额……”邢思涵讶异的看着扶苏,毛意思?上冻?擦擦,我勒个擦的!扶苏从来都不会看玩笑的,尤其是他这么严肃,可是为毛,为毛我会上冻?
“怎么回事?啊?”邢思涵觉得扶苏隐瞒了自己一些事情,扶苏能感觉到她身体凉,这点她可以理解,因为扶苏身体已经有些温热了,这是前几天照顾他的时候就发现了。只是没说,想等着以后当做惊喜告诉他。可是现在,他居然说自己会上冻?他一定是知道什么,而且隐瞒了自己。
上冻?邢思涵不由打了个寒颤,靠丫的!我又不是蛇,人要是上冻了还能活吗?
扶苏垂眸,没有搭话,他真的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后悔吗?不,他不后悔的,如果当时不过内功给涵儿,涵儿与他必将阴阳相隔。可是他是自责的,他是愧疚的,一想到涵儿将来要受他曾经受过的冰冻之苦甚至比他所受过的寒气更重,他的心就很疼,揪着的疼。
凉意来袭,冰冷之意愈发浓重了。邢思涵觉得指尖似乎真有上冻的感觉,眉峰凛起,不是冬天才会上冻么?
害怕与恐惧占据了邢思涵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不由咒骂,该死的,怎么会这样?
扶苏眼见邢思涵瑟瑟发抖,赶紧拉被子给她盖上,想用自己体温去暖她,又念及他身体也很冷,连忙跑到楼下让掌柜弄个暖炉。
那掌柜真真的讶异到了极致,暖手炉?掏了掏耳朵,确定我没有听错吧?
“是,马上送去。”他抵抗不了扶苏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冷意以及杀气,这钱不好赚呐。
扶苏走了以后,赶紧吩咐人生个暖炉,小二同他一样,惊讶的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大夏天的生暖炉,脑子有毛病吧?
奇芭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本着客户是上帝的因素,还是应了这奇葩的要求。
扶苏接过暖炉,二话不说送进了邢思涵的被窝里。满面担忧,他担心邢思涵的点点滴滴,一点伤都舍不得她受,更何况那寒冰之苦。
邢思涵虽然还有些疑惑,但她不是个会跟自己过不去的人。接过扶苏递来的暖炉,又恢复冷眼看扶苏的神态,她迫切的想要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冷?
她还记得在那地牢里有人给她吃了一种叫做千年寒月的毒,但是那毒是冰火相激,相辅相成的。
好几天没有感受那滋味,以为已经清毒了。而刚开始感受到身体变冰的时候,她以为毒又发作了,之前只是被压下去而已。现在就不一样了,这冰冷之意是慢慢上涌,身体没有之前冰冷的快不说,也没有火来烤她。
这只能说明自己体内是另外一种毒素,那么究竟是什么呢?看扶苏的样子就知道,他肯定了解内情的。
其实这种无声的威逼真的很不好受,邢思涵一向是个活泼好动的,身体冷本能的就找暖地方去。可是现在唯一的暖被窝大侠正在无声的抗议自己,原因还是被她迫害的。
扶苏被邢思涵的眼光看得有种在火上烤的煎熬,在说与不说中徘徊。若是可以,他真想一走了之,根本不想提那档子事,不想邢思涵内疚。或者说是不想邢思涵恨他,那冰寒之苦让人生不如死。他体会了太多次,若不是定力好,早就横剑自刎了。
涵儿她不一样,她什么都怕,怕疼怕苦,怕热怕冷,而且自制力超差,扶苏很担心如果寒冰之毒发作的时候,她是否能够熬过去?
天已经蒙蒙亮了,两个人相对无言,静坐到天亮。
邢思涵困得眼皮子在打架,身体一直变冷,后来就一直那个温度停留不动了。但是她的感觉就是生活在冬天,下雪的那个温度,好凉的。眼见扶苏一点要坦白的意思都没有,不由恼火:“你到底说不说?”要气死她了,后面那句她没说的是,不说我要睡觉了!
感觉扶苏就跟老僧入定一样,明明年纪轻轻,非得做出一副七老八十才会有的耐心,真崩溃!
“我给你换药吧。”扶苏轻柔道;岔开了话题,到桌上去取药。
邢思涵更加生气:“还换什么药?都是要死的人了!”在这样下去我真的要结冰了好么?还说冬天才结冰,那现在都这么冷了,冬天还过不?我可是人,是高级动物!不是那种会冬眠的动物!我要是上冻了,必死无疑!
“胡说什么?你不会……不会那样的!”扶苏厉声打断,却说不出那个字来。他突然发现他对那个字居然是那么的害怕,尤其是害怕那个字应现在邢思涵的身上,害怕到连说说都不敢说。
以前,扶苏一直认为死了好,死了幸福,那样就可以摆脱世界形形色色的人,再无纷争。
犹记得他报仇的时候,他觉得那人是那么的幸福,一下子就死了。没有千难险阻,没有欺骗,没有凌辱,老天对那人是有多好,才让那人那么一下子就死了?为什么他就是不能解脱呢?
终年的冰寒之苦,每年还要忍受寒冻之苦。日子是索然无味,若不是有南宫澈死缠滥打的要他的命,能让他在这世上留有唯一的乐趣,他的生活,真可谓是一潭死水,想死都难!
眼见扶苏脸色不对,邢思涵也不那么生气了,取而代之的是心疼。其实他对自己很好了,知道是肯定知道的,或许只是无法解毒,才不愿告诉自己的吧!
也是,若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便只剩下惶惶不安,哪里还有体验人生乐趣的心情呢?等死的日子,肯定不好受的。
若是不知道自己的死期,那么就活一天算一天,每一天都是最美的,何必计较那么多呢?
想通了这,邢思涵的态度也柔了一些。甚至有些歉意:“对不起啊……”
第125章 此生不渝[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