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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加上早饭。早起一会,熬稀饭蒸包子,现在种枸杞的人家越来越多,早饭顾不上做了,顺路买着吃完,趁凉快就去摘枸杞了。”
      李勤勤生性粗线条,说:“我没时间帮你,学校早上有晨读,你自己想办法吧!”
      莫非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了,指着对面的磨坊,说:“谁敢指望你?他家女人主动要来帮忙呢!不要工钱的……”
      莫非话没说完,肩上就挨了李勤勤一记老拳,她涨红着脸骂道:“你敢吃着碗里望着锅里?等着我收拾你!”
      莫非没提防,差点没从窄条凳上翻下去,双手乱摆着尽力稳住身子,额头惊出冷汗。
      李勤勤冷笑一声,又是一拳,直接把他推下凳子跌坐在地,朝他啐两口唾沫,掀起帘子扬长而去。
      莫非被摔得脑袋嗡嗡作响,半天没想明白怎么就得罪了李勤勤,性子也太火爆了吧?他扶着墙站起来,自己闷坐在饭馆里生气。
      李勤勤回到宿舍,把莫非的话原样学给王健姐俩听,说完抓起水杯呼呼灌了两大口,抚着胸口直喘气。
      王健最近给学生排练诗朗诵,闻一多的《七子之歌.香港》。田甜和几个女孩子觉得太短了,又返回来想找王健商量,要朗诵全部的组诗。
      王健看见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几个小人,以为她们来问作业,朝李勤勤使眼色,不让她再说下去。
      李勤勤住了嘴,却一把将桌子上的瓷缸子扫下去,滚在地上,踢哩当啷的一阵乱响。
      门外的小人们不知发生了什么,吓得撒腿就跑,腾腾的脚步声远去了。
      王健叹口气,瞪她一眼,弯腰拣起缸子,说:“如此不堪,趁早结束啊!咋能对学生娃发脾气呢?”
      李勤勤跳起来,委屈地喊道:“说得轻巧!放眼这穷秃坳里的百八乡,还没个比莫非好的男人!我可不想像你一样,两地分居,守活寡!”
      王健的痛处被李勤勤当着妹妹的面狠狠戳了一下,她知道李勤勤的性子耿直粗鲁,并无恶意,但心还是像被揪了一把地难受,后背让抽调筋骨般软了下去。
      连文军确实不如新婚时情热如火,每周末的见面带了敷衍,只说他的朋友们休闲时出双入对,他很无聊空虚,修车铺的生意也没心打理。他的烟也抽的多起来,从手指头熏黄的印记能想象到夜深人静孤寂一人的凄凉。
      王强心疼地看着姐姐,也不知该说啥好,一时间宿舍静得可怕。李勤勤自知说过头了,撅着嘴不吭声,手指一下一下抠着床板边。
      王健手扶了一把墙,慢慢抱起桌子上一摞作业,推开门往教室走去。
      李勤勤想去追,又顿住脚步,自言自语道:“该醒悟了!女人一辈子,图的就夫贤子孝,家庭和睦呀!”
      莫非的气生了一个下午,就想通了。女人心海底针么,和她讲个啥理呢!往死里惯还能有差池吗?他如往常一样,每天做好饭都蹲在饭馆门口等李勤勤,一连三天,都没见着李勤勤的影子。
      他才慌了神,担心起来,会不会生病了还是上课劳累了,有没有饭吃,七上八下地想着,又怀疑李勤勤和别的男人好上了,才连个信儿都不给他。
      莫非怕自己再见不着李勤勤,会被胡思乱想折磨疯的,换了衣服就往学校去。
      最终俩人和好如初,李勤勤原谅了莫非,是因为莫非将后面的话补充说完了。
      原来是磨坊家的女人不是不要工钱,她想和李勤勤换工,让她晚上给她的俩儿子补习功课。
      李勤勤却觉得小学生没有必要补课,玩好睡好,能跟上课程进度就可以了。教会他们仁义礼义廉耻,爱国爱父母,能自力更生,做个守法诚信的公民最是重要。
      磨坊家女人张大嘴巴听着,眼神迷茫涣散,她想让孩子好好学习,将来走出大山有什么错吗?补课,就为了让他能顺利进入资源更好的靖安学校,为高考上大学打基础。
      李勤勤笑了,说没错,但小学课程简单,没有补课的必要,多留些空闲让孩子们玩够,上了初中就没时间了。
      磨坊女人依然茫然地摇摇头,说她没有文化,但是磨坊出入的人也杂,那次来了一位早已经在北京扎下根的百八乡的儿子。他父母被他接到北京去了,水土不服,吃饭没有胃口,就想吃口百八乡的油麦炒面。
      他出差路过西北他的家乡,想起父母的要求,顺便拐到家乡为父母亲自磨面做炒面。
      磨坊家女人也是从他嘴里知道了北上广的繁华先进,心里蠢蠢欲动了,想着让自己儿子也如斯出人头地,去大都市见见世面。
      “因为这,你要我给他们补课,将来像那个人?”
      李勤勤不屑地问,家长望子成龙望女成凤没有错啊,但是错在哪儿呢?
      磨坊家女人茫然地点点头,这老师有文化,咋就听不懂人话呢!

第25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