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勤勤的行为一忍再忍，闻着她的臭脚味儿，他眉头锁成川字，转着手里的笔，脑子里搜寻关于她的记忆。
“怎么？不敢说话？向南瞎了眼了，当初怎么看上你这么个窝囊废！嗨嗨！我先声明，我来找你，向南可不知道，我是君子坦荡荡，你可别小人长戚戚。”
李勤勤仗着自己是孕妇，过足嘴瘾，以向南的性格，对徐卫民可能多余的话都没有。
“你是向南什么人？”
徐卫民终于说话了，提到向南，他对李勤勤的跋扈无理稍微宽容了一点，脸色有所平缓。
“你知道也无妨，我就是她用自己的名额换来进城的人，说到底还是你的功劳。”李勤勤傲然地说。
“向南怎么自己不来？这次学区搞的培训名额比以往多，她在学校干什么呢？”
徐卫民面无表情地问，儿子都放假回家了，向南居然连音信都不往家送一个。
“你让她来待在哪儿？她是净身出户的，她在学校好歹有三尺讲台和五尺床铺，这些能让她活下去，起码有尊严地活下去。”
李勤勤说着站起来，靠近徐卫民，嗅到他身上浓烈的汗酸味，才发现他的衣领油光黑亮，眼镜遮住了眼睑下大大的眼袋。
“王小慧！”
徐卫民皱眉躲了一下李勤勤逼迫的目光，朝微掩的门外喊道。
“嗬嗬！你敢当我的面喊她？想干什么？上眼药？”
李勤勤抓住办公桌边沿，气得浑身发抖。突然明白向南为什么斩钉截铁要离婚，人家俩联手逼宫，谁能咽下这口气？向南是高级知识分子，岂能和这蝇营狗苟纠缠不清！
“我现在要办公，请你把这位老师带出去，她是孕妇，好好招待，问她还有没有其它要求，记录下来，我们尽可能给解决。”
徐卫民给应声而来的年轻女子叮嘱，说完低下头继续写东西。
李勤勤没想到王小慧就是她刚进门碰上的女子。
王小慧卡住王强的民办转正手续，她是听龙湾的姨夫说的。她姨夫为儿子上重点高中的事，和教育局的熟人攀了很久的关系，新鲜蔬菜一箱一箱送出去，事情办成了，和熟人也成了朋友。
李勤勤慢吞吞穿上鞋子，站起来正了正背带裤带子，说：“我会走的，不用你们操心！徐卫民，记住，做人要厚道！”
说完摇晃着身子往外走，路过王小慧身边，故意撞了她一下，挑衅地看着她。
王小慧没生气，还伸手扶了她一把，说：“孕妇不能生气，你当心！”
李勤勤冷哼一声：“你也一样，总有人老珠黄的一天，别仗着年轻，随便践踏别人的尊严和忍耐，世事会轮回的。”
“神经病吧！要不是看你是孕妇，我早对你不客气了！”
王小慧骂道，眼睛凶狠地盯着李勤勤。
“你才神经病！你照照镜子，看看你打扮时髦的外表，里面是一颗多么卑鄙肮脏的心灵！教育局怎么能有你这样的人渣！你妈没教过你三从四德吗？女人啊，不知羞耻，长一张漂亮脸蛋有什么用？”
李勤勤很久没磨过嘴皮子了，今天来之前就抱定要为向南出气的仗义之心，她毫不怯懦地迎上王小慧喷着火的目光。
“你……你，敢骂人？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王小慧恼羞成怒，高高举起手掌。
“打人了！打人了！教育局的人欺负老师！”
李勤勤呼地蹲下去，高声叫喊。
王小慧的耳光落空了，没反应过来，门口已经围了好几个其他办公室的人。
李勤勤摇摆着站起来，蹒跚着走了两步，摸着肚子，朝王小慧冷笑着点头，“好！很好！你真敢动手？”
众目睽睽之下，王小慧又气又急，很后悔去招惹这个疯子，后退一步想转身，猛然觉的头皮一麻，随之传来阵阵剧痛，身子摇晃一下，本能地伸手去抓旁边的人。
“够了！你怎么办事的？对孕妇什么态度？快给她道歉！”
徐卫民一只手扶住王小慧，阴沉着脸喝道。
李勤勤没有给向南讨回公道，得了王小慧的一个道歉，心里的气撒掉了一半，扬起头朝徐卫民冷哼一声，说了声“好自为之吧”，扭着肥胖的屁股走出教育局。
她的身后，徐卫民站着没动，很久，无力地朝王小慧摆摆手说：“你受委屈了！”
第65章 打抱不平[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