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无论贫富贵贱,心中都藏着一个梦想,岁月更迭,寒来暑往,它长成的模样会背离最初的期望,但有它在,向前的脚步就没有停下的理由。
王健告诉连文军,她要陪着向南回南川中学,很快返回来。
连文军静默地看着她,伸手把她头发帘别到耳后,点点头,塞给她一包孕妇零食,找了辆车送她们。
他立在路口看她们坐车远去,身影显得孤寂寥落。
王健趴在车窗望着他,心酸酸的,这个男人,比起结婚时沉稳练达多了,对她的包容和让步显而易见,她生出一丝丝愧疚。
直到看不见连文军的身影,她还趴着没动,向南拍拍她后背,说:“坐好了!找了我们这些乡村女教师,他们都不容易啊!”
王健明白“他们”是谁,转过身子靠着向南,轻轻说:“会好的。”
从北八乡迁移过来的学生越来越多,入学率达到百分之九十,南川中学的校领导又喜又愁,左挪右借,为住校生解决住宿难的问题。
正在筹建中的学生宿舍在校园南面,施工现场一派热火朝天,这是南川中学第一栋学生宿舍楼,三层,方方正正的设计,公用厕所和水房。建成后,全校住校生都搬上去。即将告别溜瓦平房的大通铺历史,告别前胸贴后背的尴尬,学生们在操场望着建成一半的楼房,兴高采烈地议论。
王健和向南走过去,学生抑制不住喜悦,朝着她们问好。
一走进校园,操场上一个个矫健的身影和一阵阵欢畅的呼喊,勾着王健的心蠢蠢欲动,她满心欢喜,为他们投篮失误惋惜,又为他们相互传球的快捷默契叫好。她脚尖在地上不自觉弹跳两下,非常想加入他们,在阳光下奔跑,让汗水浇灌一个个精彩的瞬间。
放下包,她就跑去找王亚雄,要求代课。王亚雄严肃地拒绝了。说她的任务就是孕育健康茁壮的宝宝,做到不拖累别人,不让别人操心,尤其是日理万机的他。
没有安排她具体事务,做向南的助理,兼任英语小组的组长。
向南看着垂头丧气的王健,笑笑说,你这肚子能上讲台吗?现在老师多了,不比北八乡那会,让你受苦了!我这身体也是一天好一天坏,副校长的位置上有点力不从心,咱俩合而为一,能给学校做多少事就做多少吧!”
王健怔怔的看着向南,猛然醒悟,向南的失落伤心比她更甚,不完美的生命更需要精神动力。而她是特殊期,瓜熟蒂落过去了,以后有的是机会重回学校。
“我一时有点情不自禁,没考虑你的心情,”王健握住向南的手说:“孟龙才来几天,就和学生打成一片,英语小组的老师都很敬业,我其实很欣慰的。”
向南枯瘦的手反握住王健的手,说:“还记得我俩第一次在大巴车上认识吗?你扎着一根硬呲呲的毛辫,说话突愣呼啦的,大巴车恐惧的颠簸忍忍就过去了。我当时就认定你是教书的好苗子,你放心去靖安吧!那里的天地广阔,是你施展伸手的地方。”
“校长,我陪陪你吧!这次怀孕没有一点反应,我想坚持到生,连文军也答应了。”
向南担忧地看着她,说:“没有给你排课,就是想让你多回家。我们整天给迁移的村民做思想工作,让他们利利索索搬过来,为了孩子们的成长,哪怕有多大困难,都要想办法解决。到我们自己身上,就忘了自己的家庭身份,你呀!小引还小,脑子里的三观还没有形成,你不能错过陪她成长的过程。”
王健挽住向南的胳膊,望着教学楼上的学生,说:“不知道怎么回事,回到家,感受家里的温馨气氛,我的神经放松了,觉得亏欠连文军。可一到学校,就管不住自己的心了。”
“叮铃铃!”
下课铃声大作,教室里一下涌出成群的学生,笑嚷着,追逐着,往操场走去。
穿着校服的身影布满校园,寂静的操场顿时热闹起来。
课间广播体操的音乐响起来,排列整齐的学生踏步后退,相互之间拉开距离,甩手踢腿摆开阵型,趟起的阵阵黄土慢慢落下来。
孟龙在队伍前面指挥,穿着一身灰色运动服,嘴上噙着铁哨子,嘟嘟吹响,队伍整齐划一,“一,一二一,一二三四”,年轻的身影弹跳灵活,口号洪亮有力,在操场上空回荡,一面鲜艳的五星红旗随着声波飘扬。
王亚雄跟在学生后面,穿着运动鞋,认真地舒展胳臂高抬腿脚,身体摆动自然,看来一直在锻炼。
“咱俩也跟着学生娃娃,动动胳膊腿,接受一下光合作用吧!”
向南提议,脸上落了一缕霞光,显得红润有光泽。
她在医院康复期间,遵照医生嘱咐,风雨无阻地在楼下花园里锻炼。
北八乡学校也做操,但那里黄沙尘暴天多,搅扰的不能天天进行。学生们的家离的又远,三三两两赶来,凑成的队伍稀稀拉拉,又时常停电,音乐播放不正常,学生提不起兴趣,领队老师没有积极性,最后统一改成晨读。
王健满口答应,拉着向南往操场最后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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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养活自己[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