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超赛季的深夜场，t市江边的码头酒吧里，分帮别派坐着很多球迷。这是t市最出名的看球酒吧，颇有些年代了，李言蹊小时候跟着李恒文来过几回，成年以后还是头一遭，样式变了，风骨还在，只是还是七拐八绕的。他转悠了好一会，才找到歪在角落里的杨涂，看起来已经喝了不少酒。
这人眼看着快到而立之年，却越活越像个奇葩。刚下飞机就来酒吧，大半夜叫人出来，都不是正常人干的事。所以李言蹊常常觉得，人以群分确实有例外，孽缘才是真的。
“又不爱看球，来这凑什么热闹。”
“不就凑热闹么。”
杨涂看见李言蹊，笑得跟个傻逼一样，把桌上两瓶生啤推给他，瓶子下面化了一摊水。李言蹊拿起一瓶看了看，又放回原处，抬眼看了看周围，最后才把目光落在旁边人身上。
“什么东西……朝生暮死？”
杨涂顺着李言蹊目光看到自己小臂上的刺青，一脸懵逼。
“靠，法语你也认识？”
“ephemre，这词也太常见了，没文化就少装逼。”
杨涂这新刺青有点特别，纹得是比肤色淡些的颜色，灯光下就跟一排浮雕似的，又是妖娆的花体，gay里gay气，跟他明晃晃的耳钉相得益彰。李言蹊皱了皱脸，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加上大半夜被他吵醒，还带着一身起床气。
“难怪你那么爱装逼呢，原来因为有文化。”
“学位怎么说的，拿到没？”
“就没打算拿，”杨涂听到这个，一脸不耐烦，“早回来一天我爹娘早死一天”。
“没那么严重，总拖着也不是办法。”
“不说我了，s大商院知名李姓教授脚踩两只船……几个月不见混得可以啊。”
李言蹊自觉无语地笑了笑，开了瓶啤酒躺在沙发里。
“这谁啊？”
杨涂见李言蹊没反应，拿出手机划拉了两下扔给他。屏幕上是乌龙贴吧的截图，“附表名单”里的“萧寒”上面被划了道圈。
“手机什么牌子，还有这功能。”
李言蹊也用食指在上面划拉两下，却什么也没有。
“这谁啊？”
杨涂不理他，又问一遍。
之所以很多人说杨涂长得不好，是因为他眼睛小，又分得开，乍一看跟比目鱼似的。这会喝了酒，神情更是呆滞，又露出很多猥琐气质，李言蹊看他一眼，不想搭理，扔了手机边喝啤酒边看球。
“真是萧寒！哪呢她现在，我怪想她的！”
杨涂一惊一乍地嚷嚷起来，前面几个球迷回头，嫌恶地看了两人一眼。
“不知道。”
“看你那死样！赶紧说，别装！”
李言蹊被他盯得发毛，一杯啤酒喝完，掐头去尾语焉不详地复述了一下这场重逢。杨涂边听边笑，乐不可支。
“二百一节课，比以前便宜多了！……”
他还在嚷嚷什么，却不知道哪个球队进了球，酒吧里登时人声鼎沸，李言蹊想问，又闭了口。
“不关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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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杨涂[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