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不舒服？”
“肖萧寒，你醒了就好，你倒是跟我们说说，怎么回事？”
“是不是你拉着我们家小博出去打架了！”
…………
肖萧寒看着这些大人的脸，费力地辨别真假，她想站起来对抗，但是又累又疼，又不知道要对抗什么，她想回到梦里，让爸爸继续给她念诗讲故事，她想眼前才是梦，梦醒了她还是那个无忧无虑人见人爱的乖小孩。
“妈妈，”她动了动脑袋，看向身边同样熟悉又陌生的妈妈，久违地轻唤一声，这些日子所有的困惑、委屈和痛苦便随着眼泪滚落下来，“爸爸……爸爸他不是怪物吧。”
医务室又安静下来，这个躺在病床上的，惹了祸的众矢之的，像是捅破了什么窗户纸，又像是捅了谁的心窝。妈妈蹲在床头边，听见女儿唤她，心里一酸，继而又露出痛苦的神情，一双细薄嘴唇用力抿着，还是止不住上下抖动。
原来是捅了妈妈的心窝。
肖萧寒有些后悔，又有些畅快，她睁着红通通的眼睛看着妈妈，固执地等一个答案。
“我……我不知道……”
妈妈哭起来。
过了许久，肖萧寒终于像是极其失望，又像是松了口气，重新露出众人熟悉的那股乖张戾气，歪过头对众人道：“我没打架，我只是热晕了，你们要是不想看着我死，就都给我滚出去！”
妈妈哭得更厉害了。
“宝宝你别这样……不要这样跟大人讲话……”
“出去！我不想看见你们！”
肖萧寒支起身子，抄起床头的一盘消毒工具，摔到人堆里。那些坚硬的刀剪瓶罐，便如同在场的人的表情，支离破碎落了一地。
对抗什么呢？
妈妈？王麻子？那几个口出不逊的小混混？还是这些面目模糊的大人？
都不是。
萧寒后来才知道。
她曾经虚张声势拼命对抗的，其实是那个弱小又无能的自己。
第90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