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涂得到消息的时候，人人网上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他那会刚跟夏总闹了别扭，装逼装得厉害，一个人呆在播音社里堆多米诺骨牌，等出了关，物是人非吓他个好歹。他把管丽娜说的话捋了捋，又仔细看了看那张《末日的吻》，突然想起辩论赛结束后，萧寒那万般纠结的小女儿情态来。
“特别想冲过去……抱抱你，而且不想别人抱你……正常么？”
“怎么一个女的想要抱一个男的，就是看上的意思么？”
乖乖。作孽。
他一时心里突突的，难受极了。回忆中许多事情交织在一起，他越想越像那么回事，又总觉得哪里不对，一想到这事说不定还有他的功劳，更慌得找不着北。他不怎么想面对，索性劝了自己半日，回头继续堆他的骨牌。堆到第三天，萧寒倒先来找他，他心里又突突起来，手一抖，搭了一半的黄白骨牌塔呼啦啦摔成蛋花。
“我爸的事，你有没有跟别人说过？”
“皇天在上。没有。”
她穿了件厚重的羽绒服，面色有些苍白，心事重重的样子，没头没脑问这么一句，问完就走了，走了没多会又跑回来，说无处可去，要帮他重新搭骨牌。杨涂自打认识她，说话从来不打草稿，这天却不在状态，想问点什么，话到嘴边都给咽回去了。
萧寒搭得很认真，偶尔失手，立马从头搭起，大冬天的晚上，额角都冒出汗了，也不喊腰酸背痛，像是拿出了当学霸的劲头。休息的时候，她还是只说多米诺的事，说小时候有个男孩送过她一袋骨牌，五颜六色的，她嫌占地方，没多久就给扔了，男孩很生气，说那是他最稀罕的东西……
“我那时候是个很没谱的人，疯疯癫癫的，做了很多错事。”
她坐在地上，拿起旁边散落的几片骨牌，挨个立起来，又推倒第一个，“啪嗒”几声，骨牌渐次倒下来。她指着第一个，“我爸走了”，指着第二个，“然后我妈疯了”，指着第三个。“然后我也疯了”，指着第四个，“一直疯到现在”……
她喃喃自语，越说声音越低，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神色漠然，刚冒出来时那股恍惚劲已经不再，更没有丁点儿平时的乖张气。杨涂从没见过她这样，也不知她讲这些的用意，只管背脊一阵阵发凉，好像字字扎在心上，让他那些想要探询和责问的念头倏忽消失不见。他咽了咽口水，蓦地灵光乍现，凑上去把那几片骨牌又挨个给立了起来。
“没事啊，人生还长着呢，再来一遍就行了，你看。”
萧寒看了眼骨牌，又抬头看他一眼，那眼神冷静，虽带着笑意，却教人看出些孤勇来。他刚听到信时，觉得萧寒这人，有情有义却无根骨，做点错事也在情理之中，这一看，倒像不曾认识她似的
第116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