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阴沉沉的，窗户也有些漏风，李言蹊在阳台上坐了一会便觉手脚冰凉，却不想挪地方，赶着把这次的调研报告写了，好认真度个假。这个调研项目院里年年都接，样本不管怎么变，结论都差不多，换个流行词吹一顿罢了。他从前总想翻点新花样，差点连累院里丢了项目，这会拿着去年的报告一顿改，觉得萧寒说的“拼拼凑凑糊弄人”再不能更贴切。
倒是她写的那篇论文，昨天晚上仔细一看，建模巧妙，论据也充实，就着她这几年在金融业的风风雨雨写得颇见真章，只是少了些套路和匠气，看着不太专业，其实稍一指点便能成事。李言蹊科研之路走得艰辛，却从不妒才，当了老师以后，见着好苗子便心里喜欢，萧寒这浑然天成的学术底子他从前就见识过，如今再见了，只觉得欣慰，又有些隐隐的愧疚，立时让他心里因张根生说的话而生的闲气去了大半。
再翻书架上萧寒平日看的一些书，除了专业书，杂七杂八，以人物传记居多，想起她从前说的“人就是江湖，就是历史，把人研究明白了，就什么都明白了”，记忆犹新。大多数他都看过，只有一本写宋徽宗的不太常见，他一时好奇，翻开看看，忽从书里抖落下几张笔记本上撕下来的纸片，上面囫囵写了些模仿瘦金体的字，一张像是给宋徽宗的批注：轻佻不可君天下，聪明反被聪明误。再看另一张，心里陡然百味杂陈。
大大小小的“李言蹊”，各式各样的瘦金体，写到最后，竟跟他的字迹有七八分相像。
“李言希……希望的希么？”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李言蹊。”
“这么巧！风萧萧兮易水寒，萧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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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柔情[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