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今瑞的责任也一并承担了。
那边,七慕凝视着张小溪梨花带雨的模样,忽而一笑,淡淡的对着张小溪说道:
“你欺负你了吗?你这样对着我哭,倘若是有别人看到了,指不定怎么编排我………你好坏的心呀。”
“张小溪,早在张春草被张大牛毒打,你却不肯出面的时候,我就应该知道,你有一个柔软的外表,一个可怜的家世,可是,却没有一颗善良的心,起码,张春草身为你的大姐,她可以为了维护你,而正面去杠张大牛,而你,身为她的妹妹,比她要差上许多……………”
此话一出,张小溪的眉间都愤怒,她敢怒不敢言,只是死死看着七慕,七慕轻哼一声,往前走了一步,又道:
“怎么?你认为你比张春草要优秀吗?我告诉你,张春草虽然对我一家无情无义,克扣我家的粮食,再偷偷的送去娘家,可是她的心里,好歹也有你们兄妹,她不像你,自私自利的只为自己,假如张三贵没有那个能力帮你,你只怕是不会再与他亲近了吧?!”
如此犀利的问话,张小溪无法直面,她将头撇向一旁,她知道她有些自己的小心思,可是对于家人,不,应该是说对于大姐和哥哥,她是爱的,绝不是没有任何情感的,只是这份情感很脆弱,只要有人轻轻一碰,那便会散去………
张小溪的眼里闪过一丝狠意,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大姐和哥哥为她付出是应该的,可是,在有条件的时候,她也是很愿意为大姐和哥哥做些什么的………并不全然是七慕说的那样。
“你不是我们家的人,你根本就不了解我们家里的情况,我们姐弟妹三个向来是相亲相爱的,你这样说话,是有心想要让我们离心吗?”
闻言,七慕抚掌而笑,道:
“你该是张家最‘优秀的一个,为什么要处处隐忍呢?之前,我还以为你只是一个单纯的选择不了婚事的小姑娘,现在,倒是该改变一下看法了。”
张小溪缓缓的抬头,既然所有的伪装都被撕裂了,那便不必再伪装什么了,由于家庭条件的原因,家暴、怒骂、饥饿…………这些都是她童年中的家常便饭,尽管大姐和哥哥已经尽力在保护她了,可是,她还是因此,一点一点的、慢慢的、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改变。
她知道,张大牛每天都要喝酒,可是家里穷,不是每一天都能够喝得起的,所以,在家里没钱给张大牛买酒喝的时候,她就会找各种办法不回家,一个人偷偷的、提心吊胆的躲在外面,等第二天一早,张大牛的怒意都发泄在了陈氏、或者是……哥哥的身上的时候,她再带着一堆的柴火回家,那么,就不会被张大牛打骂,因为张大牛也不是时时刻刻有精力打人的,最多,她只会被一个充满厌恶的、狠辣的眼神扫过而已,对她来说,不痛不痒。
这样躲避祸患的事情,她自小就在做,孰能生巧,渐渐的,连最亲近的哥哥、大姐,都以为她一如既往的保持着天真烂漫,因而,他们也更加用心的在对待她,保护着她。
血脉相连,她对他们也是有着几分真正的亲情,在力所能及之下,她很愿意为他们做一些事情,比如给大姐垂肩膀、给哥哥倒水喝……………变成乖巧懂事的模样,更讨他们的喜欢的爱护。
只是,张小溪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那些被深深的埋在心底的小心思,被七慕误打误撞的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是那么的恶心,那么的肮脏,那么的令人痛恨。
包括她自己,也无法去承认那些是她所想、是她所做,而且,她也不可能去承认的,她只要、只能是一个单薄的软弱无力的小姑娘,那么,自然就有人会为了她而站出来,不忍心她再多受一份苛待。
张小溪与七慕对视一眼,在那一眼中,七慕看见了这个女子的忍耐、利己、潜藏着的报复之心……………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全天下都欠了她一般,全天下都要来还她一般,七慕蓦然心凉。
为了这样的一个人,她要去找什么真相?又要去替她讨什么公道?或许,她真的和姓朱的那个男子,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罢了,恶人自有恶人磨。
只是,她不妨再下点料,权当是替叶家二房这几年白送出去的粮食争一口气,七慕看了一眼天边,那样浓烈的墨色,就像是一个深渊,人只要一旦落入,就会永生永世再也爬不出去了。
七慕微笑着,她站得笔直,话锋一转,突然说道:
“你知道为什么,我知道你说的不是实话吗?”
张小溪微愣,旋即想起她要被嫁给那样的一个人的事情,手指握紧成拳,她艰难的吐出几个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也没有什么东西好隐瞒的。”
七慕摇头,看着依旧死倔的张小溪,笑道:
“你倒是嘴硬,只是我想知道,为什么在我说‘可能是因为这个人长得丑陋,所以她才不愿意嫁的时候,你要悄悄的松了一口气呢?”
七慕的笑容又加深了,她现在仿佛是一个在搞恶作剧的孩子,语气带着蛊惑,又道:
“正常人的反应,不应该是要表现出深深的认同吗?不是应该在此刻要更加的悲痛欲绝吗?可你——却不是的。”
听着七慕的推断,张小溪的额间冒出密集的汗水,那样肮脏恶心的事实,不应该让其他的人知道,她苍白着唇,否认道:
“不是的,就是那样,没有其他的理由了,我就是不想要嫁给他,所以才那样的…………”
这样的解释,在七慕凌厉的目光下,显得十分拙劣,像是一层薄薄的纸,风一来就破了,七慕看着张小溪极力否认的模样,心里却在想着张家一家人的关系。
陈氏在张家毫无地位可言,排除,张三贵是张小溪的求助对象,排除,张春草是外嫁女,根据她和陈氏在院子中的对话,她绝对不知情,排除…………剩下的就只有————张大牛!
一层一层的迷雾被揭开,七慕勾唇浅浅的笑着,走近张小溪,轻声问道:
“或许,这件事情,我应该去问问你爹?”
七慕的语气是笃定,张小溪在那一刻几乎是要晕厥,她最后的遮羞布呀,她的婚事就是她的遮羞布…………绝对不能被人扯开,否则来日,她要如何做人?!
第524章 524 遮羞布[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