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的书,有人进来也没有抬头,这可能就是学霸的世界吧。
“先生好!”
“先生好!”
“......”
一路上,所到之处都有学生过来作揖打招呼,秦墨也一一点头回应。
走过草棚就到了一个庭院,庭院倒也精致,一排的竹子倒也形成一片小的竹林,旁边有一个水缸,只不过水缸里的水是黑色的,似乎还带着淡淡的墨香味。
秦墨解释道:“这个缸是师傅平时练字时所涮笔的地方。”
“墨池?”和她记忆中的王羲之有得一拼,现在苏小小对这位夫子更加好奇了。
一道爽朗声音从里屋传出来:“哈哈哈哈,这名字起的好,咳咳咳......”
秦墨深深地鞠了一躬,“夫子。”
等到那人从屋里走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慢慢的从黑暗变得有色彩起来,最终倒影在了苏小小的瞳孔之中,苏小小整个人都惊得说不出话了,笑容僵硬在脸上,木木看着那人,仿佛想要透过那具身体在看什么人,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那人看着苏小小直勾勾的看着他哭,吓了一跳,捋着自己的白色胡须,看向秦墨:“小姑娘这是怎么了,被我吓到了?”
摸着脸自言自语道:“我有那么吓人吗?”
学堂里的学生怕他这个他知道,平时对着那群学生也都是板着脸很是严厉,所谓严师出高徒,他要是和那群瓜娃子嬉皮笑脸的还成何体统,但是想着苏小小是女孩,也就收敛了几分,应该没有那么吓人吧。
苏小小在一边哭,秦墨安慰着面前的小姑娘,只有老先生一个人独自怀疑自己是否表情太吓人。
看着这门口的白胡子老爷爷,苏小小悲从中来,这个夫子和她相依为命的爷爷长得一模一样,就连捋胡子的动作都是十成十的相似。
前世爷爷已经去世,苏小小不禁怀疑,站在面前的人就是自己的爷爷。
“爷爷”苏小小不由自主的呼出心里那日夜思念的称呼。
夫子显然被苏小小的称呼有些惊到,脸色一板,想说什么看了看秦墨也就忍住了。心里却想着:我何时多出了一个孙女?
“跟着秦墨叫我夫子就好。”白胡子先生就这样说了一句,又带着病态的咳嗽声进了屋。
“夫子就是严肃了点,你跟在我身后她是不会凶你的”秦墨看到苏小小如此反常,有些担心她是被夫子的严肃表情吓到了。
苏小小含着泪水,努力的忍住扑上前去问个清楚的冲动,摇了摇头,“我没事,刚刚有了沙子进了眼,有些触景生情罢了,不碍事。”
见小妻子止住了泪水,秦墨也没有再问下去,带着苏小小进了正屋。
进入房间,一股浓烈的中药味扑面而来,就见刚刚见过一面的夫子面色发白的坐在首座上,呼吸急促,咳嗽声不断,整个身子都跟着颤抖。
客厅里充满了夫子的咳嗽声,像是把整个肺都要咳出来。
秦墨面露担忧之色,想要上前倒杯水,被夫子制止,经过一阵剧烈的咳嗽到也减轻了不少,整个人也都爽利了很多。
夫子看着被秦墨护在身后的小姑娘,不由得好笑,他那么大年纪了,倒还是第一个听人家叫他爷爷,这感觉......也不错。
“咳,你就是小小?”
“是的”
这个人和爷爷长的太像了,不过也就是猛地一看很像,再仔细一看其实还是有很多不同的地方,单说这给人的感觉面前这位夫子和爷爷的就完全不同。
爷爷是那种和爱温顺的,总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让人心声亲近之感,而这位夫子,常年带着一种严师的严肃之感,有种教导处主任的感觉,而且这位夫子眉脚处有一颗痣,而爷爷却没有,即使有微小的不同,但是不妨碍苏小小想要亲近这位和爷爷相似的夫子。
现实中,她的父亲没有继承爷爷的志向,承担起家族的医药传承,而选择了和母亲一起玩出闯荡。
她从小就跟着爷爷一起在老宅子里长大,在她的印象中,从记事起,关于爸爸妈妈的事情都是从爷爷口中得知,亦或者是爸妈一年一次的电话中才能听得到声音。
有的时候看到其他的小朋友有爸爸妈妈接送她也会羡慕,这时候奶奶就会抱着她翻看爸爸妈妈的照片。
后来奶奶因为疾病去世,爷爷年纪大了,更是经常生病,最希望的就是能够看到自己长大成才,继承家族的衣钵。
但是她才刚刚要真正的想要了解家族传承的时候,父母欠下巨债逃离国外的消息不仅而走,传到了爷爷耳中。
为了给爸妈还债,爷爷把老宅子买了,还把自己一生的积蓄全都拿了出来,但是还是无法填补这其中的窟窿。
怜惜不到爸妈,追债的人有一只上门滋事,她和爷爷只能够东跑西奔,这些要债的人每一次不是打骂就是威胁恐吓,偏偏手中还有带着爷爷的印章的字据,为了还钱他们换光了所有的积蓄,只能够过着不见天日的生活。
爷爷也因为在躲债的过程中突发心脏病,在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离开了人世。
在这个世界,当她在一个看到这熟悉的面孔,就会想起告诉她身正不拍影子斜的爷爷,那个告诉她许许多多人生大道理的爷爷,心里最柔软的一部分被人勾起,心中的酸涩便再也隐藏不住。
第三十一章初见夫子[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