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浠从小就是被扔给爷爷奶奶照顾的,后妈快生产的时候,爷爷奶奶才带着她从乡下到了a市。
五岁的她迎来了弟弟严昊焱的出生,也迎来了和父母生活在一起的日子。
她五行缺水,所以名字取了浠这个字,带着缺掉的水和他们的希望。弟弟五行缺火,用了焱这个字。
大概是名字惹的祸吧,让姐弟俩从一开始就水火不容。
严昊焱小时候只要被严浠一抱,准哭,没有哪一次例外。搞得全家人都以为严浠是不喜欢严昊焱故意弄哭他,严浠少不了被全家人骂,但这也避免了让严浠从小带弟弟的那一堆事。
从记事起,爷爷奶奶就不停地告诉严浠,她和严昊焱不是亲姐弟,她的亲生母亲在生她的时候难产去世了。
更甚至,爷爷奶奶会说:“真不知道你妈有什么用,生个孩子也能难产死掉。”似乎那个死字他们是咬着牙说的。
那个时候她不懂事,不懂那种语气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她现在似乎明白了,那都是他们对陆柔的恨意。如果陆柔不把她悄悄生下来,他们也不用费尽心思让她这个严家骨血留在严家。
严昊焱出生后,一家人的心思都在他身上,就连跟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亲爸都从来没关注过她。
父亲一直和严浠念叨也只有,“你妈难产去世,你后妈带你不容易,现在她有了自己的孩子,所以难免会对你有点分心。她接受你肯照顾你,你就应该对她心存感恩与孝顺。”
所以后来,只要严昊焱想要的东西,哪怕是严浠的,他们都会一把夺过,全部都给严昊焱。她几乎从没受过父母的疼爱,也没有真心实意地被爷爷奶奶爱过。
她这二十二年也全都是按照他们的想法与安排在过,她甚至反问过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是什么。
严浠想过去死,不止一次。
她根本找不到自己活下去的理由,只要自己一点不如父母的意,那堆侮辱谩骂就会成山的堆到她的身上,她除了接受,没有任何选择。
在严家度过的每一天她都很累,累得喘不过气,但还是要过这艰难痛苦的日子。
到严家时,严永逸也恰巧回家。
“严浠,你去哪儿了?”严厉的话传入严浠耳里。
这是严浠第一次没有回答父亲的问题,“爸,妈妈当年难产的时候,您选择的保大还是保小?”
严永逸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给问懵了,陆柔生产的时候他根本就不在身旁,陆柔也没有难产,哪来的保大还是保小的选择。“当然是保大了。”
这种送命题当然也只有这一个答案。
“你问这个干什么?”严永逸一脸不悦。
“保大为什么我活下来了,妈妈不在了?”严浠面无表情地逼问道。
“因为你妈妈为了能让你活下来拼命把你生下来了。”严永逸胡乱解释道,“你想她了?”
“嗯。”严浠淡淡道。
恰逢其时,魏娴听到了这些话,故意朝着严浠的爷爷奶奶哭道:“爸妈,您快瞧瞧严浠,我辛辛苦苦养育了她二十几年,她却还在想着那个已经死了的女人,可真是个不识好歹的白眼狼,太伤我心了。你们得给我做主啊,我把她带到这么大我容易吗?”
“严浠,都一个死了的人,你想她干什么?还不快向你妈妈道歉。”严奶奶立马呵斥道。
严浠在心中冷冷一笑,有了后妈她连想念亲生母亲的权力都没了,在他们心中她的亲生母亲就是没用就是废物,而她就是一个废物所生的女儿。
“对不起……”那句妈妈严浠再也叫不出口了,这也是最后一次她向魏娴道歉,不会再有下一次。
严浠向屋内走去,开始收拾行李,将自己花钱买的东西以及那些对她很重要的东西全部带走,而那些所谓家人给她买的东西她通通留下了,转头一看,竟少得如此可怜,唯一较多的就是衣柜里那些衣服。
为了在严奶奶严爷爷面前做得漂亮,魏娴每次逛街都会给她买衣服,但带回来的那些都是已经过时或者廉价到让她皮肤起疹子的衣服。
确认没人在客厅后,严浠拖着行李箱跨出了严家大门,没有什么留念的必要,这辈子她都不会回来了。
离开严家后,严浠暂时找了个酒店住下。
以后,她就是没有家的孩子了。
父亲欺骗了她二十二年,这二十二年以来,她无时无刻都在思念自己的母亲,她以为母亲早已不在人世。
她甚至在想,为什么母亲当时不带着她一起离开人世呢?为什么要让她一个人独自活在这个世上?
父亲从来就没有爱过她,也从来没有疼过她。严家的骨血对于父亲来说就这么重要吗?她只是严家的孩子,仅此而已吗?
唯一欣慰的大概就是母亲还活着,她还见到了母亲。
 
番外69 自杀[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