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殿内,朝臣分文武站在两侧,鹿首走到王座前,两侧朝臣微微转身,行礼,高呼:“玄鹿不死,鹿首万年”,鹿首坐下,手中马鞭拍在案台上,发出一声脆响,示意朝臣礼止。
这是苏兴第一次上早朝,由于尚且没有职务,巫王苍让他暂时站在了自己身边。孤零零的脱离于队伍,显得特别扎眼。苏兴看着坐在王座上的父亲,心跳加速,双腿不由得有些颤抖,说不清楚是激动还是紧张,只觉得眼前的父亲有些不同。以往,自己和兄弟们都是站在外面,好奇地扒着窗户缝隙,观察议事殿内的一切。从那里看父亲,大家只觉得父亲不过是坐在离自己远远的地方,后来兄长们逐渐各自领了职务,今天,也轮到了自己站在议事殿内,看着父亲就在离自己不远处高高的坐着,但他却感觉父亲离自己仿佛更远了。
苏兴的思绪正一点点飘远,突然一只手紧紧握住了他的手腕,手腕的疼痛将他拉回了现实。
“别怕。”巫王苍看见苏兴双目失神,手还抖个不停,遂轻声提醒苏兴。
“没,没有。”看着眼前这个和父亲年纪相仿,却像个老头子的人,苏兴有些不好意思。自己表现的会不会太差了。
“比你哥强多了。”
虽然是安慰,但还是感受到这老头语气中的不屑,苏兴一时没明白是在笑话他还是笑话他哪个兄长,或者二者都有,不过苏兴选择性的明白了自己表现的更好一些这一内容。
“今日可有什么使者觐见啊?”鹿首先喝了口热茶,然后才开始问询。多亏商路的便利,才使得北境苦寒之地也能喝到茶水。
“回王上,今日并无使者觐见。”负责接待使者的官员赶紧回答。
“不是没有使者,而是已经无话可说了。昨天的田言便是最后一位使者。”巫王苍接过话,不紧不慢的说。
“看来昨天提的条件已经是他们的底线。”
“此事恐怕不会就此打住。”
“或许还有商议的可能。”
\"昨天的提的条件还算可以接受,该答应他们的。\"
商路一事,几个部落轮流派遣使者,今日大王问有无使者,殿内众臣也就跟着讨论起了商路的事情。苏兴听着大家的讨论,一些人言语中似有妥协之意,让他十分不舒服,然而他又不敢贸然开口,虽然相隔不过一日,但站在殿内的他已经不在是昨天那个冒失的孩子了。
“蠢!”似乎是听到了一些不妥的话,巫王苍侧过身呵斥群臣,惊的殿内突然安静下来。
巫王苍并没有继续说别的话,仿佛刚才不是他骂的一样,殿内一时陷入了莫名的尴尬气氛,苏兴不由得替巫王苍捏了把汗。
“巫祝何意?”质问巫祝的人也是一个老头子,名叫冯义,是神鹿部从属部落中冯氏部族的首领,不管是论年龄还是论实力,他都有资格质问巫王苍。
“周围几个部落已然联合,此前种种不过试探,我等一旦妥协,便是怕了他们,如此一来,他们便不会再有顾虑,想必会直接攻打我部。”巫王苍没有说话,反倒另一个臣子出言反驳。
“这不过是你的无端揣测。”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签订盟约,相安无事,岂不更好。”
“几日之内,必起刀兵。”
你一言我一语,殿内已经隐约有分成两派的势头,连苏兴都感觉不对劲,可鹿首和巫祝竟然都没有阻止。苏兴心中疑惑,忍不住朝殿门的方向看,看那个自己和王虔经常扒窗缝的地方,但却没有找到他的影子,这才想起原来每次都是自己拉着他过来偷听的,心中一阵苦笑。
嘈杂的争论之中一声鞭子抽响,突显得格外的清晰,朝臣都停下来等候鹿首的意思,鹿首还未发话,一个人却先站了出来。
“今日早朝前,臣收到河谷部手信一封,还没来得及看,不如臣就在这里读上一遍。”公羊平从怀里掏出一张兽皮卷,北境少有纸张,多用兽皮传信,兽皮卷起,以线绳缝合视为封。
“河谷部手信?你念念吧。”鹿首很感兴趣的样子。
公羊平抽出线绳,展开兽皮,扫了一眼后,开始朗读。
“公羊部土地辽阔,人口众多,帐下多骁勇之士,堂上皆有识之人。平胆略过人,德行甚高,当横刀立马建不世之功,何以郁郁久居人下?此乃先辈之失,殃及后辈,今平已贵为族长,何以踌躇不前?神鹿有失德之处,公羊当行矫枉之责。今其独占商路而不恩泽族民,兄听闻天下宝物有德者居之,遂集结河谷、赤蛇、乌马,丘山四部同盟,共取之。于(涂抹)攻城,弟只需(涂抹),他日得胜,许你商路一成之利,神鹿之地,弟亦可尽收囊中。”
“禀王上,此信有多处涂抹,臣不知何意。”公羊平捧着兽皮,侍者接过,上呈鹿首。
公羊平说信件未曾开封,但关键处却
第五章:安内[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