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号怒天上来，囊中箭矢惹尘埃。倚门望君归，君不归。恨把羽箭焚作灰。
张封所率军队在雪女湖驻扎已经一月有余。大雪封住了道路，无尽的雪原之上，只有两处营寨，隔着百里多的雪女湖遥遥相望。冰面上被凿开几个大洞，湖鱼源源不断的涌出，自然没有偏爱任何人，平等的为两方提供给养。士卒们躲在营帐里，喝着热腾腾的鱼汤，吹牛打诨，炫耀着家中娇妻。男人的思念是深沉的，女人的思念却要把心肝揉碎。
天寒地冻，呵气成霜。王虔早就准备了食物木柴，打算今年冬天就老老实实的躲在家里，抱着火盆听书。可惜天不遂人意，这些天他家的门槛都快被一个个女人踩烂了。
“巫祝大人，我想请您……”
王虔摆了摆手，拦住了女人，没让她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你想问你丈夫现在怎么样，对不对？”
“对，巫祝大人真厉害，我还什么都没说呢，您就都知道了。”
王虔脑壳有些疼，自从大雪封路，雪女湖驻军的补给线就断了，前线的军情全靠一只海东青传递。留守家中的妇人收不到消息，心里牵挂出征的丈夫，都跑到他这里来占卜。王虔完全理解她们的担心，但问题是，她们来了往往都会先诉一段时间的苦，然后才说自己要问什么。每天听着别人的哀怨，搞得王虔自己心情都不好。
“等我替你问一下神灵。”
王虔抓起了一个龟壳，在里面放了几片龟甲碎片，开始摇晃。
妇人看着自己从没见过的占卜方法，觉得自己今天真是来对了，都说小巫祝比他师父还厉害，看来是真的。
平日里这种占卜都是用火烤龟壳，通过观察纹路来完成的，但是这些天来的人是在太多了，龟壳真的不够用。师父就像早有准备一样，不仅人躲在鹿首那不回来，还把家里的龟壳都藏了起来。王虔这些天只能应付了事，反正他正常占卜也不会有回应，干脆就装装样子，说点好听的应付过去了事。
“放心吧，我看见你丈夫正在喝着鱼汤和别人闲聊。”王虔不用猜都知道他们在干嘛。
“这个死没良心的，等他回来我非要好好收拾他。”妇人嘴上说着骂着，心里却笑开了花。
“下一位。”
王虔知道，如果再不让她走，接下来自己就又要听见一堆诉苦的话，看见一行行眼泪了。
“李大娘，怎么你也来算，我大爷不在家呢吗？”
隔壁邻居李大娘提着一包东西走了进来，遮遮掩掩的像是害怕别人看见。
“嘘！小点声，别让别人听见了。”李大娘压低了声音。
“李大娘，什么事啊？”王虔觉得挺有意思的，也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的说话。
“大娘给你带了点药？”李大娘提了提包裹。
“来就来呗，你看你带什么……药？什么药？”李大娘说话声音太低，王虔险些没听清楚。带药干嘛？这让他不能理解。
“嘘！你小点声。”李大娘很怕别人听见。“我这是土方子，灵的很。”
王虔一头雾水。
“你跟那丫头都多久了，就不着急？”“放心吧，这药你喝上，保准让她明年就给你生个儿子。”
原来是怎么回事。王虔听明白了，赶紧拒绝道：“大娘，真用不着这个。”
“明白，大娘明白。药给你留这了，放心，大娘不会往外说。”李大娘赶紧溜了出去，怕待久了王虔会不好意思。
“这叫什么事儿啊！”王虔把药随手丢在了一边，叫下一个人进来。
海东青顶着风雪怒翅前飞，不知疲倦。神话传说中，它是神灵的信使，没有什么能够阻挡它。鹿首站在院子里。一抬手，海东青稳稳地落在了他的手臂上，等他拆下脚上的信件才飞到桌子上讨肉吃，灵性非常。老巫祝用刀割下一条羊肉丢给它，羊肉还冒着热气，明显是刚宰杀的。
王苍到底是人老成精，一听到大雪封路的消息就赶紧搬到了鹿首家里，远远的躲开了麻烦。
“黑水部南下劫掠的士卒回去了，他们仍然守在湖对面，没有动作。”“信上没有讨要粮草，说明当初制定占领雪女湖的计划非常成功啊，那些鱼够他们活过这个冬天了。”
鹿首打开信件，读出了信上没有写的内容。
王苍把酒壶放在火堆边热了热，没有回话。外面下
第二十六章:猫冬[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