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说起苏老板三个字时语速缓慢，意味深长。
\t早在苏辰回答自己来自神鹿部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谢元甫接下来会问什么问题了，这样的试探是他意料之中的。
“是啊，若不是有当今鹿首，我怎么能在这混乱的南北边境行商呢。”苏辰感慨道。
苏辰的言语的话可以理解成是在感激鹿首让神鹿部没有动乱，又可以理解成自己和神鹿部苏氏确实有关系。
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让谢元甫有些意外，他没有想到苏辰居然这么快就恢复了冷静，找回了状态。可惜此前没有进行深入调查，若是再掌握些信息，哪还需要像现在这样麻烦的试探，早就直接开门见山的谈正事了。
“看来苏老板能做这生意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谢元甫一语双关，既是称赞苏辰做事谨慎，又是在暗指苏辰背后是鹿首在支持。
“哪里哪里。”苏辰谦虚回答道。
苏辰觉得局势似乎重新回归了自己的掌控中。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努力让自己显得从容自信，这有助于后续谈话中与谢元甫的交锋。
“苏老板南北行商多年，不知道各地百姓对此事持有什么态度？”谢元甫换了个话题，好像不想再试探苏辰了。
“南北货物往来，也给百姓的生活带来了改善，他们当然支持此事。”对于这个问题，苏辰觉得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苏老板回答的是北境百姓的态度，可我问的是南境百姓的看法。”
“这……”苏辰哑然，商路的生意对南境的普通百姓来说好像没什么影响，因为南境与他做生意的都是商贾。“边境百姓能维持生活便不会发生动乱，这也算是对南境百姓的好处吧。”
苏辰没有说南下劫掠，而是用了动乱一词，以免刺激到谢元甫的神经。
即使苏辰说的很委婉，但谢元甫还是恨得牙痒痒，换做平时他绝不会容忍，但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苏辰说百姓衣食无缺就不会南下劫掠，但南下劫掠这件事从根本上讲还是由各部落统治阶层决定的。这是否说明，因为这个生意的存在神鹿部首领才选择不再南下劫掠。可神鹿部已经很多年没有劫掠了，而这生意似乎才初具规模。原来如此，这是早有预谋的事情。
谢元甫此事可以确认，这生意根本就是神鹿部首领授意的。苏辰还不知道，他不过回答了一个普通的问题，却被谢元甫抓住了背后的真相。
“这生意虽好，不过做生意这种事还是要和主人打招呼才行。殿下回去可以给鹿首带个消息，就说南朝丞相谢元甫愿意促成南北通商一事。”
殿下！苏辰不明白自己是如何暴漏的，但他没有为此感到震惊，因为谢元甫后面的话带给他的冲击更大。虽然谢元甫只说愿意促成，但这同样是邦交上的巨大突破，毕竟对方是南朝丞相。
南北通商对南境百姓的生活改善其实微乎其微，让边境劫掠减少只能说算个好处。谢元甫真正想的是，通过把经商权力赋予神鹿部来引起北境各部落之间的矛盾。北境各部落与南朝从无邦交往来，况且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大义”与“利益”纠葛之下，神鹿部必然成为众矢之的。只有处于混乱的北境，才是最让人放心的北境。
谢元甫此时并不知道，北境的战争早已爆发。
第三十章:压制[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