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至上这句话问出口，夏跃然便明白了，顾至上依然只看到了夏思语希望他看到的东西。
低下头，心中的绝望死死堵住她的喉咙，发不出一点声音。
顾至上等不到回复，夏跃然沉默越久，他的心就越寒。
“总不能，一三五，二四六吧？”他说得嘲讽，天知道吐出这句话时，他的心被自己的话语割得血淋淋的。
“夏跃然，我把选择权给你。选他，我放手，选我……”他抬起眼，夏跃然第一次在他向来倨傲而意义风发的面容上，看到几分彷徨与不确定。
他放软声音：“跃然，如果你选我，我们从此就好好过，好么？我保证，再不会伤害你半分。”说到后来，顾至上的声音里，便带上了期盼的乞求。
夏跃然的心脏像被一只手狠狠攥住，用力挤压，撕裂般的疼痛。
绝对不可以，他是顾至上啊，向来说一不二，杀伐果断、自尊自傲到了极致的天之骄子顾至上啊！
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女人，抛去自尊自傲，变得彷徨不定呢！
怎么可以去求一个背叛了他，万死不辞的女人呢！
有一瞬间，夏跃然恨自己恨到了极致。
一股浊气上逆，喉咙口鲜甜鲜甜的，紧抿着嘴，她硬生生将逆出的那口血吞了回去。
“他……”夏跃然找回自己的声音，吐出的却是破碎的单字。
顾至上的脸色瞬间死灰，一语不发地站起来，迅速走出房间，摔上的门，响得连床都被震动了。
夏跃然一下子冲进卫生间，扑到洗手台，大口大口的血，落在洁白的瓷砖上，如雪地盛开的红梅，却潋滟得让人看得触目惊心。
冲干净面池，擦去所有的痕迹，夏跃然回到床上躺下。
冷，寒入骨骼的冷意侵袭而来，她紧紧裹着被子，眼神是空荡荡的一片。
清晨，夏跃然下楼时，顾至上已经不在家里了，听林妈讲，昨天晚上就出去了。
林妈看着一夜之间脸色蜡黄憔悴不堪的夏跃然，忍不住开口问：“夏小姐，我知道我问你这些，是逾越了，但是，你和少爷这些年的事，我都看在眼里。我家少爷，对你那真是掏心窝子的好啊。”
“进监狱那事，你不能怪少爷，你进去了，他也没睡过一天安稳觉，没过得了一天安稳日子，好不容易，你出来了，少爷也肯放开心结接受你，好日子才过了几天，怎么又闹事了呢？”
“大少哪一点好过我家少爷？你就算是为了钱，也应当选少爷啊，你怎么就想不开了呢？”说到后来，林妈很有些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的味道了。
夏跃然默默喂着暖宝，小姑娘一双机灵的大眼睛骨碌来，骨碌去。
软软地问母亲：“妈妈，你是不是惹叔叔生气了？你不要惹叔叔生气，暖宝喜欢漂亮叔叔。”
林妈叉着手叹气，“有些大人，还不如个二岁的娃明事理。”
夏跃然沉默着把女儿喂饱后，抱起暖宝，对暖宝说：“和林奶奶，朱奶奶再见。”
第66章 ：删除[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