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跃然直觉告诉她，顾至上这个答案，不听也罢。
听了，怕是再不能维持心境的平和。
“别说了，我不想知道了。”她低声说，带了些哀求的语气。
顾至上顿了下，然后应了声：“好。”低低沉沉的嗓音，简单至极的一个好字，夏跃然却听出了无限宠溺的顺从。
心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却没有回头。
顾至上的目光凝在她头顶，心头默默将没有说出来的话慢慢说下去。
“我去了林家，隔着围墙，我看到了灵幡，听到了哀乐，却没有勇气再往里走一步。我想，如果我不去，看到不到你躺在那里，那么，你就还在。”
“你曾经问过我，顾至上，你这样对我，你会不会后悔？跃然，那时候，我是真的后悔，悔到无地自容。”
“我去了新加坡，记忆恢复的刹那，我明白，我连后悔的资格都没有。”
“我疯了一样收集你曾存在过的一切痕迹，我怕我再将你忘了。”
“我把所有的东西都保持在你离开的状态，我将所有属于我的私人地方全部换上了你的指纹，而我自己没有录入一个，因为我不配，不配与你在一起。”
“周边所有的点点滴滴，随处可见你的痕迹，让我可以欺骗自己，你还在，并没有远离。”
“自欺欺人过了那么久，你终于回来了，幸亏……”
顾至上的眼模糊了。
他从来相信人命由我不由天，现在，只想说一句，谢天谢地，你还在。
空中炸出一朵巨大的烟火，映亮了一切，暖宝跳起来拍着手：“好漂亮啊，妈妈，爸爸，好大的烟花啊。”
她边笑着叫，边回转头来，喜悦的笑容却瞬间凝滞，小心翼翼地问；“爸爸，你怎么哭了？是不是胃疼？”
夏跃然一直神游天外，被暖宝这一唤，才回过神来，她正准备回头。肩膀被顾至上压住了。
“别回头。”他恳求着，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软弱。
夏跃然听话的没回头，停顿了一会后，才伸手搂过暖宝：“爸爸不舒服，我们先回去吧。”
“不要。”暖宝挣开夏跃然的手，奔到顾至上面前抓住他的手；“爸爸不舒服，我要照顾爸爸。”
夏跃然这才回转身来，顾至上已经收拾了脸上的狼藉，除了眼眶有些微红外，看起来一切如故。
顾至上有些尴尬地牵了暖宝的手；“爸爸不是不舒服，只是刚才有沙子进了眼晴。”
“爸爸骗人，在屋子里哪有沙子。”暖宝没那么好糊弄，一针见血。
“是灰尘，爸爸说错了。”顾至上揉揉她的发：“烟花看完了，时间也不早了，跟妈妈回家吧。”
“爸爸你和我们一起回去吗？”暖宝满怀期待地望着顾至上。
“爸爸今天不去，明天来接你。”
“那我也不走。”小姑娘脾气来了，扭身往沙发上一赖；“别人的小朋友，都是爸爸妈妈在一起的，为什么你们不在一起？”
第390章 ：如何原谅[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