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梢轻扬，上挑的凤眼中，带着丝挑衅意味。
顾至上明白了，却半点没有恼怒之意，顿了下，才苦涩地笑笑：“你不相信我。”
“现在信了。”夏跃然目光柔和。“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
“你恢复记忆了。”
“我以为……你应当知道。”顾至上不确定般问；“你……不知道？”
夏跃然摇头，想微笑，却怎么都笑不出来，弯起的唇角*一般，抖了几下后，她终于不再努力维持表情管理，一任哀伤席卷。
“太晚了。”她努力眨着眼，企图将涌出来的泪水眨回去，未果，只得仰了头，吸着气，拿手扇着风：“你这屋里，空调有点热。”
“所以眼睛会冒汗？”顾至上幽幽地问。
夏跃然没接口，为了转移注意力，她看向暖宝，结果却发现暖宝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暖宝睡着了。”她站起来，看了下表，说：“哎呀，太晚了，我得走了。”
刚迈出一步，手臂已被顾至上握住。
“跃然。”
顾至上手扣得不紧，夏跃然明明可以一甩就甩开，她却没动，“什么事？”嘴里问着什么事，却头都不敢回一下。
顾至上拉住她只是出于本能，现在，却不知道要如何说，讷嚅半晌，才问道：“我要怎样做，你才肯回头？”
鼓足勇气问完这句，顾至上的心提得高高地，手心都是汗。
夏跃然没有说话，顾至上原本还有几分期待希望的心在她的沉默中越提越高，高到他能感觉到心脏胀痛得要扎开来一般。
夏跃然伸出手按住顾至上握在她臂弯上的手，慢却坚决地移开。
她的力气当然没有顾至上，顾至上却毫不反抗地被她将手挪开，然后放下。
“太晚了，我带暖宝回去了。”夏跃然低着头说。
顾至上没有指望自己将过去的一些误会说出来后，夏跃然能马上原谅他，无论是否失忆，伤害是事实存在的，他都放不过自己，何况夏跃然？
但夏跃然这般完全没有反应却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
就比如一个人蓄足了力气，打下了一锤，却如同击地了一堆松软的棉花上，毫无反应，反而你因为用力太足而伤到不能自已。
夏跃然急步走到沙发前，看着暖宝，正迟疑着是唤醒她，还是就这样抱走。
顾至上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淡淡的，语气并不强烈，像是问一件很家常的事：“跃然，上次你说的，如果我们可以重新再活一次，你但愿这辈子从未认识过我，是不是真心的？”
夏跃然伸向暖宝手停在半空，慢慢地回转身，顾至上就站在她身后，身姿笔直，他问得平静，垂在身畔的紧握成拳的双手，却暴露出他心头的紧张与抑制。
这是两人今晚第一次直面相对。
第392章 ：直面相对[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