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仇。
如今，夏思语奄奄一息躺在顾至上怀里时，她反而觉得是她此生最最满足的时光。
这一辈子，顾至上唯一一次心甘情愿地抱着她，只有现在，唯一一次真心实意流露出的担忧与温柔也只有现在，唯一一次，她与顾至上之间，只有他与她，没有夏跃然。
顾至上焦躁地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一分一秒地跳动，感觉着怀里夏思语的生命一点一滴地流逝，心急如焚。
他的焦急担忧全落在了夏思语分毫都没有挪开的视线里。
“我不急。”夏思语突然说。
顾至上怔愣了下，目光从手机屏幕上挪开，对上夏思语痴痴望着他的眼，这之前，他竭力回避着夏思语的目光，然而此刻若再回避，他怕是过不了自己良心那一关。
冲着夏思语勉强一笑，他安抚说：“血现在差不多止住了，子弹应当没击中要害，救护车一来，就没事了。”
夏思语似乎根本就不关心救护车的事，只目不转睛地盯着顾至上，“至上哥，这么多年，你完全一点都没有变化。”
“别说话，保存体力。”顾至上说，他不太想听夏思语说话，一方面的确是说话伤神，一方面，他无力承受。
人的感情，不可能在瞬间改变扭转，然而愧疚亏欠，那是生而为人的基本良知。
“让我说吧，我怕是以后，再也没机会说了。”夏思语语气轻淡，一直以来保持着平静的面容泛起淡淡的自嘲的笑意。
“不会的。”顾至上说。
“至上哥，你知不知道，当你说着违心话的时候，右边的眉梢，会不由自主的往下压。”夏思语笑着说。
顾至上不知道自己这个习惯，并且从未听人说起过。
“我不知道。”他说。
“是啊，你不知道，我想，夏跃然也不知道吧。”夏思语突然提起夏跃然，顾至上一怔之下，猛然抬头四顾：“跃然呢，你们把跃然藏在哪里？”
这种发自内心的关切反应完全不由顾至上自己作主，那是种本能。
夏思语唇角溢出个苦涩的微笑，声音微弱：“你觉得，我会知道吗？”
顾至上脱口问出来后，便有些懊悔，然而心头对于夏跃然的担忧，实在掩都掩不住。
可是，夏思语在这种时候都说不知道，他也不能再问下去了。
夏思语却像之前的插曲完全没有发生一般，按着自己的思路继续把话题延续了下去。
“没人比我更清楚了，因为你对我说话啊，总是很违心。”
“我有吗？”顾至上倒是不觉得，他拒绝起夏思语来，从来便是真心实意，完全不违心。
“有啊。”夏思语轻叹，目光在顾至上的脸上流连：“我用催眠术迷惑你的那段时间里，你时时对着我说违心话。”
那是顾至上最不愿意回忆的时光，却是夏思语最幸福的时光。
“你看着我抱着我说爱我，眼底里却是一丝一毫的爱意都没有。”夏思语陷入回忆中，笑容逐渐甜蜜，充满怀念。
“明知道一切都是假的，可是我还是很开心。”夏思语原本暗淡的双眸盈盈放光：“那是只属于我和你的时光。”
第589章 ：只属于你我[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