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相比之下,我和张浩冉似乎就并没有这么和谐了。
张浩冉的爸爸有一个特别的喜好,就是收集不同种类的电影光盘。他们家客厅旁有一个很大的小格局书架,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光盘。一张张光盘外穿着不一样的外衣,有新颖的,也有陈旧的。而收藏者还很细心地将它们分好类,然后放在不同的格局中。因为喜欢用光盘看电影,所以他们家还保留着影碟机这种较为古老的东西。但每当我一进他们家的客厅,面对满书架的光盘与那陈旧的影碟机时,一种倍感尊敬的心情便油然而生。说不出的庄严肃穆立刻从心底升腾开来。说不清是因为张浩冉爸爸这特殊的喜好,还是因为他对这喜好付出的心血。
而我和张浩冉的不和谐,也正是从晚上看光盘开始的。他非要看特工系列的大片,而我却偏爱小资生活般的爱情片。两种类型的电影相差甚远,实在找不出什么共同特点,于是在晚上看影片的时候,我俩都会拿着自己喜欢的光盘举行一场隆重并且生动的“斗嘴皮子大赛”。主题着重围绕着看影片的顺序而展开。
因为我从小就被我母训练得能说会道,所以张浩冉每次都身处弱风,惨遭我唾沫星子的“浇灌”后还不得不乖乖地放下光盘陪着我一起看爱情剧。
当然我也并没有上文所描述的那么可怕得像个悍妇,偶尔我也放他一马,耐下性子陪他看完特工再孜孜不倦地看我自己的爱情剧。所以,我经常形容自己是那种能说会道却又通情达理,打着灯笼都难以找到的好姑娘。
窗外是父母热火朝天的打牌声,窗内是我和张浩冉看影片的争执声,这种吵吵闹闹的生活,我犹为喜欢。吵在嘴上,心里却在慢慢咀嚼这细碎的幸福。
s市的夏天,是炎热并且冗长的。太阳高悬在天空之上,将夏天拉成一道金晃晃的靓影环绕在每个人的身旁,热气升腾,然后开始蔓延到每个人身上的细枝末节。
整个暑假,我和张浩冉都在被阳光照耀的槐树下,日复一日地肆意打闹、欢笑,一点、也没有感觉到夏天的存在。直到八月下旬,当我和张韩不约而同地接收到,学校发来的有关分班通知的短信,我这才意识到,暑假就要无情地离我而去了。惬意的慢节奏生活,即将被无数教科书与考卷而替代。
一想到这儿,内心便泛起一丝丝恐惧的涟漪,在心海里荡啊荡,好不容易海面平静了,却又不知从哪儿刮来一阵阵阴风,然后海面继续开始荡漾。
反反复复。
有人说,一件事巧合得太多次,就变成了命中注定。那我想,我跟张浩冉在一起的成长,也是一种命中注定吧。这样说,未免有些俗气。但事实就摆在眼前,因为,我俩又奇迹般地分到了同一个班级。从小学到高中一直同班,想来都是一件特别神奇的事。
分班通知发过来的时候,我俩正窝在堆满零食的沙发上看《人在?逋尽贰
我俩先是不约而同地翻看手机。
看过后,我将手机扔到一边,继续抱着零食投入“观摩影片”的伟大事业中。张浩冉躺在沙发上不太淡定的用脚推了推我的膝盖,问:“你几班?”
我朝远离他的位置挪了挪,语言简洁明了:“二班。”
听到后,他“噌”的一下从沙发上坐起来面对电视,眼神迷茫而呆滞,更准确地说,是充满了恐惧。
他淡淡地吐出几个字:“真倒霉,我也是二班人了。”
此时,影片正好放到王宝强在机场大喝牛奶的经典桥段。张浩冉看到后又像是抓狂了一样双手抱头,冲着客厅上方大叫:“啊——”
声音怪异而尖锐,连绵不断。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精神分裂么?
一群飞鸟从屋顶上方惊恐地逃走,张浩冉的叫声掩盖住了鸟快速飞翔时翅膀的“扑腾”声。
不知他是因电影的桥段而抓狂,还是因又跟我分到同一班级,将来定要饱受折磨而抓狂。
这一年的9月1日,明德中学的开学典礼如期而至。
由于明德中学的高中生有一大半都是从初中部直升过来的,于是,坐在偌大的礼堂内,没有一丝一毫我所想象的紧张感。大概是因为对这个校园制度太过熟悉,一部分学生都毫不拘束地慵懒地倚在软绵绵的靠椅上。
一些新生许是第一次看到外部庄严内部却略带懒散的明德,刚开始还略带惊诧之意小心翼翼地向周围张望,但之后便放心大胆地也慵懒地靠在座椅上,仿佛立刻与明德认识了好几百年似的。
碰到如此情景,我内心振奋好的士气瞬间被消磨掉了一大半。
庄严的开学典礼硬是搞成了大型卧谈会!
所谓市重点,也不过如此嘛!
但当我真正深入到明德中的学习环境之后,整个人顿时便傻眼了!不是都说,习惯决定成绩的好坏么?而我却发现,在明德,学习与习惯绝对是两种毫不相干的东西。因为我发现,纵然明德老生有着懒散无比的躯壳,但他们的成绩却好得惊人。
在我入学后这一周的观察中,课下玩得最happy,班里最闹腾的学生大多数都是明德老生,而最努力最刻苦的,永远都是我们这些初入茅庐的小人物。
第一次摸底考试,全班四十名学生中的前二十五名统统被明德老生收获囊中。而像我和张浩冉这种自认为学习习惯良好,表现也都还不错的学生,在这次摸底测验中,光荣地包揽第一名和第二名。
ofcourse,毋庸置疑,倒数的!
我的高中生活,就在这样一种极端的两极分化的方式拉开了序幕。我总在想,我的高中生涯,难道就在一望无际的题海中度过了吗?但常常在心里提出了疑问还没来得及找寻答案,题海中的风浪便又一次地将我无情地淹没。
在明德生活久了,便很自然地就能分辨出不同学生的不同级别:一类是资产阶级,家里条件得天独厚,男生穿名牌戴名表,女生的“体香”全充斥着香奈儿的味道;另一类则是高智商级,也就是学习倍儿好,脑子转得倍儿快的。考试不挂科,老师同学都喜爱。而像我和张浩冉这种,钱包里撑死了就一百且反应迟钝的外来生物,勉勉强强称之为“无产阶级”。
我们二班是实验班,绝大多数的学生都是靠自己的实力考进来的,所以我们班充斥的几乎全是高智商学子。
番外·刘清北·4[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