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庙里的膳食非常的清淡,食不知味,慕妍咬着筷子,看着桌上的餐食,一时也排不出哪个更难吃一些。
再看慕韫玉,坐的端正,小口的吃着那不知给没给盐的豆腐,细嚼慢咽,彷佛和自己入口的不是一样东西。
慕妍很想问她,将萧承允怎么处理了,看她这么快就回来了,没有让任何人发现她曾消失过一段时间。
“不想吃就别吃了,下午你陪着我去旁听山寂大师诵经,顺便一起去佛祖前还愿。”
慕妍撇了撇嘴,不是说不信佛的吗。
“知道了。”慕妍放下筷子,暗道这寺里的厨子也太业余了,从府里带了这么多东西其实都没用,还不如带个厨子来得实在。
杜氏知道她嘴刁,吩咐冯嬷嬷娶她房里取点心,那是她出门前特地给慕妍带的芙蓉酥。
慕妍果然乐得眼睛弯弯的,依偎在她肩膀上,“谢谢阿娘,还是阿娘最疼我了。”
“你知道就好,你若是再敢乱跑让娘担心,娘可就再也不会管你了。”杜氏怜爱的摸着她的头,装作生气的样子。
“娘才不会呢。”
一副母慈子孝的画面刺痛了慕韫玉的眼,她只当没看见,依旧吃着面前的膳食。
索然无味的膳食确实难以下咽,但是又没有人会顾念自己给自己准备点心。
一直以来,其实杜氏并没有过分的苛责自己,相比京中许多户家有继母的女子来说,她已经算幸运的了,家中还有祖母护着自己,外面还有父亲惦念着自己。
而杜氏,与其说是苛责,不如说是无视。她所有的爱和目光都给了慕妍,无视所有的一切,甚至能无视父亲与祖母。
慕妍呢,以前喜欢和自己作对,反正自己想要的,无论喜欢与否,她都要抢走。
如果说不曾恨过,那是不可能的。她一向喜欢隐藏自己的情绪,所有人都以为她不在乎,只除了那个人。
只是,一切不过是妄想罢了。
慕韫玉向来认命,从不做无谓的妄想,让祖母为难,让父亲为难。
用过饭后,杜氏带着慕妍去聆听诵经,慕韫玉只身去了柴房。
她之前给他送的是府里的一位小厮的衣物,穿在他身上显得有些寒酸和滑稽,袖口和裤边都有些短。
萧承允局促的扯扯袖子,“多谢慕姑娘搭救,今日之事,还请就当没见过我。”
慕韫玉不知他发生了什么事,这满身的伤,还又不能见人,定时在暗中处理一些事情,她也理解。
“不敢承恩,今日是慕妍救了你。”
“那边烦请慕姑娘转告舍妹,多谢她的救命之恩。”
慕妍这边听诵经听得昏昏入睡,那山寂大师的嗓音,比病理学那老学究还要更催眠,再加上那规律的敲打木鱼的声音,让她像小鸡啄米一样。
杜氏本来虔诚的听着,却被旁边脑袋点来点去的女儿影响,怎么也定不下心。
她伸手推了推慕妍,“你先出去吧,不用跪在这里了。”
慕妍如获大释,麻利的爬了起来,生怕她反悔似的。
出了庭院才发现,大片大片的雪花比柳絮还要密集,纷纷扬扬的从天而降。
下雪了。
周幕妍是南方人,大学也是在南方读的,从小到大,都没见过几场真正意义的雪。
忍不住伸手去接雪花,絮状的雪花落在手上迅速化成了水不见踪迹,冰冰凉凉的感觉很是舒适。
听雨送来了新的手炉,之前的那个已经没有多少温度了,慕妍索性给旧的给她,也不接新的,两只手都伸在空中去接雪。
“你怎么是个痴的,怎么着,还想用手接着不成。”只见昭阳在长廊的另一头含笑看着她,她身后站着两位男子。
一位身着白衣,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谦谦君子,亭亭而立,站在昭阳的身侧,让人看着就赏心悦目。
而另一位,周身散发着混不吝的气质,漫不经心的跟着前面这两位,心思明显不在这边。
慕妍走过去,微微向男子俯身,算是打过招呼。
“阿苑,这位是镇北候世子谢靖廷。”又跟男子解释,“慕妍前些时日落水伤了脑子,所以现在有些记不清人。”
“哈哈哈哈哈”。身后传来笑声,“怎么会有人落水伤到脑子呀,我看着像本来就没脑子的吧。”
“不得无理。”谢靖廷阻止不了他,只好俯身致歉,“慕姑娘不要同他一般见识。”
慕妍才顾不上这旁边取笑她的男子,她看着谢靖廷看得有些出神,原书对这位男二的描写是温润如玉,皎皎君子,果然诚不欺我。
这样的男二,后来却落得个身首异处,战死沙场的结局,难怪读者们要给作者寄刀子,自己也要加入手刃作者一军中。
“咳咳。”谢靖廷被面前的女子看得有些不自在,微咳出声以示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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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