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红枣掺着良妃走了两步,良妃回过头来,看着我说道:“七八年前,你刚入宫的时候,我曾见过你一次,你跟那时,变了许多。”
我笑了笑:“经历的变故多了,人自然是会变的。”
良妃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我在那位置上又坐了许久,茶盏中的龙井好像不苦了。
午后,我和依蓝在院子里将带回来的杏花酿成了酒,一坛坛的封好,埋在后院。
“娘娘如今已经有好些酒了。”依蓝将画着杏花的木牌插在地上,拍了拍手上的土说道。
我点点头,站起身:“酿酒的过程就很治愈,还有很久的等待,封存越久,便越香醇。”
“治愈是什么意思?”
“就是,会让原本紧张的心情放松,会让原本不安焦躁的人暂时忘记烦恼,这种感觉,就是治愈。”
我和依蓝相视一笑,深宫之中,只有酿酒的时候,才能让人忘记烦忧。
“娘娘,皇子堂来人说,六皇子坠马了!太医已经去了,皇上也在。”小合子从门外跑进来。
“备轿,去皇子堂!”
我到皇子堂的时候,白纪铭躺在偏殿的床上,满头大汗。
白煜夔坐在床边拉着白纪铭的手,关梓嫣见我来了:“贤贵妃你来了,太医说,六皇子只是摔伤,所幸没有摔断。”
“索性没有摔断?”我看着关梓嫣,冷笑一声:“臣妾还真是要感到庆幸啊!”
我跪在床边,轻轻摸着白纪铭的脑袋:“我在啊,别怕,高婉仪在呢。”
白纪铭看着我,小声说道:“我都没哭,我是男子汉吧?”
我的眼泪一下便忍不住涌了出来,我勉强地笑了笑:“恩,我们白纪铭是最厉害的男子汉。”
我转过头,抹掉眼泪:“我来接你回家了。”
白纪铭点了点头。
我转而向小全子道:“带六皇子去轿撵上,送回娴静宫等我。”
白煜夔叹了口气,看着梅香和小全子将白纪铭抱上了轿撵,送回了娴静宫。白煜夔站我我身旁:“纪铭受伤,朕也很伤心,你…”
“马呢?”我打断了白煜夔,问道。
“已经带到马厩里面了。”白煜夔目光沉沉看向我。
“来人,带路!”
我跟着皇子堂的宫人往马厩去了。
白煜夔和关梓嫣跟在我后面,我和那马隔了一道门,那马的眼睛里充着红血丝。
“这马性格是很温顺的,不知今日为何会…”
“把马鞍拿给我看看。”我懒得听那些废话,直接说道。
宫人将马鞍拆下来拿给我,我在马鞍上下反复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破绽,也没有说话。
我和那匹马对视了许久:“小书子!”
“奴才在。”
“你今日就在这儿,拿个桶子,将这匹马的尿收集起来,带回娴静宫。中途若有宫人阻拦,传本宫的话,一律杖毙!”
“贤贵妃,皇上和本宫还在这儿,你不要太放肆。”
“皇嗣受伤不是小事,”我转而直视着关梓嫣:“娘娘方才没有听见吗,这马是只性格温顺的,如何今日偏偏是六皇子的马发了性。”
白煜夔轻声说道:“一切听贤贵妃安排。”
我抬起头看着白煜夔的双眼,忍不住红了眼眶:“多谢。”
白煜夔轻轻握住我的手:“纪铭也是朕的儿子,皇子受伤是大事,需要彻查。”
穿过白煜夔,我看见关梓嫣紧紧握住的拳头。
我回到娴静宫,径直去了白纪铭的偏殿。
“有劳许太医了。”
“贤贵妃娘娘不必客气,六皇子的骨头没有受伤,腿上的伤需要细心养着,不能沾水。药方已经给了照顾皇子的梅香姑娘。”
“有劳许太医了。”
依蓝代我将许太医送出了娴静宫,我坐在床边轻轻握着白纪铭的手。
梅香在一边忍不住抽泣。
“别哭了,去给六皇子煎药吧,煎药喂药换药,每一样都比站在这儿哭来的有用。”
“是。”梅香抹着眼泪出去煎药去了。
“是有人要害我,对不对?”殿内只剩下我和白纪铭,白纪铭问道:“他们是希望我摔断腿,堂堂皇子变成了残废,我便再也不能受皇阿玛器重了。”
我擦了擦脑袋上的汗:“只是皮肉伤,没有摔断腿,你好好养伤便是,不要想太多了。”
白纪铭点了点头。
“如今殿内只有你和我,若是痛就哭出来,不必强忍着。”
白纪铭摇了摇头:“男儿有泪不轻弹,受伤而已,哪有男子汉是没受过伤了。”
“你这又是在话本上学的?”我说完,和白纪铭忍不住相视笑了笑。
第49章 皇子坠马[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