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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娘。”小姑娘红着眼眼睛抽泣,殿里床榻上的人顿时睁开了眼睛。
      原是梦境。
      她身上只穿了白色的亵衣,整个人还绻在被褥里,因着一时间想不起怎么就在殿里昏了过去,就只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云缎一般的头发披落到了床榻上,衬着覆了寒霜一样的惊绝眉眼,独那双眼在冷冽里还透着几分迷茫,殿里空荡荡的,只有宫人走前没忘记续上的香缭绕起来,被窗户里透进来的光照见,整个宫殿就如同画里的飘渺仙境。
      她披上衣服往外走,才意外地发现今日天气格外好,殿前桃花开得极盛,不知道是皇帝在哪里找回来的树种,栽了三年,如今是头一回开花,竟是开到了四月底还没有败落。
      眼见那花瓣飘零下来,她便想起来了那个梦,抬头看向繁密的花枝里,一时出神得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人正往她走过来。
      是以有人从她身后伸手圈着她抱住的时候,她便被吓得骤然缩了起来,厉声问道:“谁?”
      那人似乎觉得她这反应有趣得很,便低声笑道:“自然是我。”
      于是她垂下眼帘,没有再理会他。他也不甚在意,只仗着身量比她高上许多,便把下巴抵在她头上,目光落下,就见到她外衫里只着了一件亵衣,才道:“怎么穿这么单薄就出来了。”
      “方才我做了一个梦……”怀里的人终于开口,声音细细的,像是关在笼里饲久了的黄莺发出的倦倦啼声。他却伸手抵在她的唇上。
      让她噤了声后他才指着面前的树开口道:“你瞧见那树了吗?”
      “我瞧见了。”
      他示意她抬起来头,她便看到满目粉白颜色,好不热闹。
      “今早我就是被你殿外枝上的鹊儿吵醒了,后面你昏了过去,可把我吓着了。”
      他似是叹了口气,眼里神色温柔得厉害。
      “待到太医说你有了身孕我才反应过来,原是那鹊儿来报喜了。”
      他眯了眯眼,因着开怀那眼尾便微微上挑,声音温柔缱绻,真真容易让人沉迷。
      怀中的人身形一僵,稍稍使了力气想要挣开,他察觉她的动作后却把她圈得更紧了一些,就连两个人的呼吸都几乎要缠在一起,实在让人窒息,于是她便放弃了挣扎,整个人软在他怀里。于是在这四月仍带着春末旖旎的暖阳天里,还能瞧见她眼里的亮光一点点黯淡下去,似乎是终于明白了什么是注定一生背负,不问前程。
      “我错了。”她几不可闻地呢喃出声。
      他只以为她是倦了,便低下头把唇印到她额上:“习惯就好。”

第5章 师门[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