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感觉。
曾经的戚正与囚车中的戚正，简直判若两人。
“爹爹，女儿来了。”那名将领说戚正不能出囚车，所以，犹豫片刻，孙慧如还在相府时那般，恭恭敬敬朝囚车内的戚正行礼。
戚正原先是低着头，听见女子的声音，他慢慢抬头。她盯着孙慧的脸看了一会儿，确认来人是自己的长女，他无神的目光中有了些许活着的气息。
自己已然落魄至此，他实在没有精力在与女儿长得一模一样的姑娘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女儿这个问题上较真。查了这么久，他也查出什么有利的证据证明这个女子带了易容面具，罢了，妻子都相信这个女子是戚箬兰，他还有什么好不信。妻子说的对，世上确实不可能有容貌、身材、声音皆一模一样的两个人。
在牢里待上几天，他感觉他自己的心境都与原先不大一样了，他现在愿意相信她的女儿性情大变是因为被囚在暗牢折磨与吃了丸药的过错。
“你娘好吗？”
戚正对孙慧一向冷淡，戚正开口的第一句话不是问她，而是询问妻子的近况，孙慧不会很失落，她微微颔首，“娘很好。”
她没有勇气将实话告诉戚正，她说不出口。
经这一场变故，不过五十的戚正多出许多白发，看上去，像是老了十几岁还不止。这样的他，身体状况应该也不会很好，流放之路本就艰苦，她绝对不能再用丹阳郡主的事刺激他。
向远处眺望，却始终看不见妻子的身影，戚正问：“你娘在何处？”
“娘进宫去了，没赶上送爹爹。”孙慧早早便料到戚正会这么问，为避免戚正起疑心，已经想好措辞的她，答得很快。
孙慧把带来的包袱从木头的缝隙处塞进囚车，“爹，这个你收好，这是娘为你准备的，里面有她亲手做的冬衣，还有上街买的靴子，天冷，您想着添换。里面还有些吃的，若是饿了，好歹能顶一阵子。”
“是你娘让你给老夫的？”戚正疲惫地语气中，夹杂着些许欢喜。
看着戚正如获至宝一般地捧着那包袱，再想到昏迷不醒的丹阳郡主，孙慧的心好似被什么揪了一下。
“娘让女儿转告爹，她会等着你，等着你回去与她团聚。”孙慧拼命地将想要流泪的欲望憋回去，笑着说：“爹，你要保重。娘还让我转告你，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丹阳郡主从未让孙慧转告戚正什么话，孙慧是为了让戚正心里留有念想，故意这么说。
戚正垂下头，说道：“老夫与她不再是夫妻，她不必等老夫。”
“姑娘，我等还需赶路，说完就快些离开，大家都方便。”将孙慧带到囚车面前后，领头的将领便命手下人退开一段距离，留给父女二人单独说话的空间。此时，他等急了，站在队伍最前方说道。
孙慧哀求地看着那名将领：“大人，请再给小女子些时间，很快就好。”
“行行行，你尽快。”顶着戚箬兰的这张美艳的脸与人说话，还是占些优势的，孙慧说完，为首的将领挥挥手，同意通融。
谢过为首将领，孙慧握着囚车外的栏杆，急切地解释着：“爹，两个如夫人虽离开了，可娘没有，她毁了你写给她的休书。”
孙慧是故意将两个如夫人搬出来一起说，她有个执念，她想让戚正知道结发妻子才是最值得珍惜的。
“你娘毁了休书？”戚正先是有些感动，随后又失落地说：“她该与老夫撇清关系。”
“爹，您放心，就是娘不与你和离，太皇太后她们也会护着娘。”孙慧知道时间紧迫，她无比正经地问：“爹，能否告诉女儿，那些信件与那几箱子珠宝是怎么回事？”
“老夫怎知，那些赃物与老夫无关。”说起这个话题，戚正的眼神越来越冰冷。
“既与父亲无干，父亲为何不自证清白？”
“老夫倒是想，人家能模仿老夫的笔迹，还能找到老夫的密室，将那些赃物放在老夫的密室中，老夫如何自证清白。”戚正半是自嘲半是愤懑地哼一声，说：“欲加之罪，何患无穷。”
孙慧问：“爹，娘亲想帮您的，我们一家人合该团圆的，您告诉女儿，女儿怎样才能帮您？”
戚正答道：“让你娘不必再忙活，她再忙活，就是与皇家为敌。”
“爹，不试试怎么知道，求您教女儿。”
第一百一十章 长亭送别[2/2页]